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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等于自己在湖州开了个丝行，阿珠和她父母会尽力照应。自己到了湖州，当然住在丝行里，阿珠也不算大，也不算小，是个外室，将来看
形再说，果然丝行做得发达了，阿珠就是胡家有功之
，那时把她接回家去，自己妻子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他这个念
，看起来面面俱到，事事可行，真正是一把“职意算盘”。
但是，他再也想不到，老张的心思却变了。
他虽是摇船出身，也不识多少字，倒是个有骨气的。阿珠愿意嫁胡雪岩，自己肯委屈“做小”，他妻子又极力赞成，既然母
俩一条心，他也不反对。照他的想法，将来阿珠到了胡家，不管是大小住在一起，还是另立门户，总归是在杭州，自己做自己的生意，眼不见为净，旁也不会说什么闲话。
此刻不同了。开丝行，做老板，固然是一步登天，求之下得。但旁不免要问：“摇船的老张，怎么会一下子做了老板？”这话谈下去就很难听了！
总不能逢去分辩：“阿珠给胡某做小，完全是感，阿珠自己喜欢他。
开丝行是胡某自己了为做生意方便，就是没有这桩亲事，他依然要开，依然要叫我出面做现成老板！“这话就算自己能够说，别也未见得相信。所以他这时打定主意，开丝行与阿珠嫁胡雪岩，这两件事决不可夹杂在一起。
“喂！”躺在铺上的老张，推推他妻子，低声问道：“阿珠的事，你们变过了？”
“没有。”
“那‘他’怎么叫你‘
娘’？”
“这是家客气，抬举我们。”
“抬举是不错。不过‘冷粥冷饭好吃，冷言冷语难听’。”
“什么冷言冷语。”他妻子很诧异地问，“哪个在嚼舌？”
“也没有在嚼舌。是我心里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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