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不由黯然一叹,不为唐寅,却为自己。
刚刚为朱厚照拉完皮条,转过身再帮唐寅付嫖资……堂堂国公当到这般地步,真该自戕以谢天下才是。
“你要多少?”秦堪无奈问道。
字眼里没有半个“借”字,而是直接说“要”,他知道这笔银子的
质基本跟
包子打狗一样有去无回。
“一万两……”唐寅脱
而出,看到秦堪眼中
薄而发的杀气后,顿时理智地改了:“五千两。”
“今晚留我府里别回去了,通宵给我画十幅春宫图,画完拿银子走
。”
“好。”唐寅欣然答应。
秦堪看着他若有所思:“唐兄,我听说国子监祭酒陆
迁任山西提学使,国子监祭酒一职悬而未决,唐兄有意否?”
说起这位陆,倒确实算得上正德朝的物,他是南直隶松江府。弘治十八年的二甲进士第一,也就是总排名第四的大才子,当年刘瑾
政之时被贬为南京主事,刘瑾伏诛后复职。后来因父死而丁忧,服满却不主动上疏补任职差,但是满朝文武没忘记他,纷纷上疏荐举陆出仕,于是正德八年被任为国子监祭酒。
说他的名字或许比较陌生,但说起如今的上海“陆家嘴”这个地名想必都知道,这个“陆家嘴”的地名,便是以陆故宅命名的。
唐寅一听“国子监祭酒”这几个字顿时一呆,两眼睁得圆圆的,神
很惊愕。
秦堪只好扭过
去等他恢复正常。一个四十岁老男的脸上出现蠢萌蠢萌的表,实在称不上赏心悦目,不忍多看。
“国……子监……祭酒?”唐寅的呼吸明显粗重了。
大明最高学府的校长,里面的学子无论谁中了状元或榜眼探花,都得拎上礼物登门毕恭毕敬以师礼相谢。这还只是表面上的,祭酒一职若多任几年,将来桃李满天下,其潜在的势力不知夸张到何种地步,哪怕唐寅想学螃蟹满天下横着走,都有无数门生弟子为他鸣锣净街开道。
秦堪含笑点:“不错,国子监祭酒。唐兄有意否?”
“我……能行吗?”唐寅艰难地咽了水。
“唐兄学识不如?”
唐寅急了:“寒窗二十余载苦读圣贤书,我哪里不如?”
“唐兄才名不如?”
“江南风流才子之名天下皆知！”
“唐兄道德文章不如?”
“无论经义,策论还是诗词,谁能与我相比?当年科考若非被弊案所累,我必是当朝状元公。”
秦堪冷冷道:“那你心虚什么?”
唐寅脸一垮:“我输在资历……国子监祭酒,非德高望重者不可任。我今年才四十许,离德高望重还差了一点点……”
秦堪撇嘴:“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差的何止一点点。”
唐寅老脸一黑。
秦堪又展颜笑道:“不过这些细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想当国子监祭酒。我就帮你当上。”
唐寅脸上顿时布满了一种很欠抽的怆然:“好黑暗的朝堂……”
“没办法,你就长了一张走后门的脸。”
嘴上说着黑暗,唐寅欣喜的表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风流才子进了官场便不风流了,向上钻营是官场中的天,才子自然也想当官的,不然当年何必进酒考?
尽管很欣喜,唐寅仍端起读书的臭架子,一本正经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本欲独善其身,奈何时势选我兼济天下……”
秦堪冷冷打断了他:“放心,你最后的结局一定是独善其身。”
“为何?”
“因为你穷。”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
京师夜里下了一场
雨,豹房外的平湖水位略涨了尺许。
午后的阳光颇为毒辣,湖面上折
出来的光线令湖中央的凉亭更平添几分炎热。
刘良
穿着一身单薄的丝绸衽裙,瀑布般的黑发高高挽成一朵乌黑的宫髻,她半伏在凉亭内的白玉栏杆上,纤白如
藕般的玉手轻轻拨弄着湖水,一双秋水般的美眸无意识地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刘良回过神,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单薄的身躯轻轻一颤,咬着下唇却没有回。
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抱住了她单薄的肩膀,将她轻轻拥
怀中。
“良,这里太热,别中暑了,回大殿里去吧,朕让宫准备了冰块消暑……”
刘良摇:“陛下,臣妾喜欢这个亭子,四面环水,顾盼苍茫,无所倚托亦无所牵挂……”
朱厚照急了,使劲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扳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怎么就无所倚托了?朕不是你的倚托吗?”
刘良凄然一笑:“今
或许是,明便不是了。”
朱厚照怒道:“你在说什么昏话！热糊涂了吗?朕永远是你的倚托,从朕将你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