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一件非常离奇且惊悚的大事。
随同朱厚照一起失踪的,还有八虎之一。内库总管高凤。
天还未亮,便有小宦官跌跌撞撞如丧考妣般冲进了钟鼓楼,平
里除了朝会和皇帝驾崩外,轻易不得敲响的大钟在
夜发出急促不规则的撞击声,声震京师。
无数住在宫外内街的大臣们从睡梦中惊醒,听到钟声大惊失色。以为朱厚照驾崩,匆忙穿戴好朝服哭嚎着往宫里赶去,结果听到的却是皇上无故失踪的消息。
朝野震惊!京师哗然!
…………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如今内阁和司礼监以及朝堂各方大佬的内心写照。
满朝文武
心惶惶的时候,好好一个大活
不见了。旧君是死是活全然不知,新君即位名不正言不顺。满朝迎立新君的大臣们究竟是忠臣还是逆臣,恐怕连史官都无法下定论。
皇宫文华殿内,争吵声,叫骂声,甚至
搏声,声声
耳,殿内侍侯的小宦官们芳容失色,捂着脑袋连滚带爬跑出殿外,扒着门框惊恐地看着殿内大臣和太监们打成一团,不时从斗殴
群里传来几声惨叫,也不知是外廷占了上风还是内廷更高一筹。
大明文官喜欢聚众斗殴的不良习气再次在文华殿上演,这次打群架声势可谓浩大,不仅内阁,都察院和六部官员参战,连司礼监的太监也共襄盛举,委实是不可多见的壮观场面。
你来我往连抓带挠,伴随着阵阵粗鄙不堪的骂娘声,小半个时辰后,大战终于落幕。
十余名伤势过于严重的官员和太监被惊恐万状的禁宫武士抬出殿外直奔太医院,他们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剩下还有几十位大臣和太监则喘着粗气瘫坐在地板上,浑身带伤却不甘示弱地互相瞪视着。
伤
最严重者莫过于张永,张永虽生得高大魁梧,颇具武力,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今
外廷大臣们的打击目标几乎全冲着他去的,一团
战中也不知挨了多少黑手黑脚,身上的暗黄蟒袍早已被撕得片片褴褛,瞧不出颜色了。
中场休息时间,一脸委屈的张永眼眶含泪,气愤地瞪着周围的大臣们。
“你们这些文官,嘴里孔曰孟云,满
仁义道德,下手可真够黑的,一个个专朝杂家下三路招呼,杂家与你们有何
仇大恨,出手尽是要
命的招数,缺不缺德啊你们!”
杨廷和满脸带伤,腮边不知被谁的手指甲挠了四道长长的血痕,一张
疼得直哆嗦。
“呸!狗阉
,老夫忍你很多年了!你是司礼监掌印,内廷第一
,陛下好好一个大活
躺在豹房却莫名其妙不见踪影,这事不怪你怪谁?”
张永大怒:“杨廷和,你年纪大了眼瞎吗?昨夜陛下失踪之时,杂家在皇宫司礼监里批阅奏疏,离豹房差着十万八千里呢,陛下不见踪影与杂家何
?”
杨廷和冷笑:“与你无关?张永,你摸着良心再说一句试试?老夫已问过值守豹房的大汉将军,昨夜子时三刻,内库总管高凤出现在主殿外,手中拿着你司礼监盖印的条子,还有御马监掌印苗逵的调兵虎符,将主殿内外所有值守的武士,宦官和宫
全数遣走,言称由腾骧四卫接管豹房防务,主殿方圆不准一
驻足停留,宦官和大汉将军远离豹房主殿,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腾骧四卫开拔进宫,这才发觉出了事,壮着胆子回到主殿,陛下已不见踪影,张永,你敢说你与此事无关?劫持当今皇上是何等大罪,用不着老夫提醒你吧?还不速速
代陛下的下落!”
张永闻言扑通跪倒在殿内,带着哭腔嘶声吼道:“我张永对天发毒誓,若陛下失踪之事与我有关,愿生生世世
畜道,永世不得超生!高凤手里的司礼监条子绝非我所出,姓高的老王八,你可害苦我了啊!”
一旁的礼部尚书毛澄也是浑身带伤,左边脸颊高高肿起,挤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闻言一边冷笑一边疼得直吸凉气。
“发毒誓有用的话,我等何必打这一架?陛下
命垂危,新君登基在即,我等外臣事君唯忠无愧于心,你们内宦可说不定了,眼看你司礼监的位置坐不稳,所以你将陛下藏了起来,以为来
挟持君臣之筹码,老夫说错否?”
张永勃然大怒,指着毛澄骂道:“老匹夫安敢污蔑杂家!杂家今
也不辩解了,先揍了你再说,老匹夫看打!”
说完张永跳了起来,挥舞着爪子朝毛澄脸上挠去。
文华殿内,第二局
搏鸣锣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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