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地盯在心腹
将的脸上。
“不是不敢，而是不堪此重任！末将眼下已经
了方寸。即便方寸不之时，也未必能对付得了姓李的。”刘子义点点
，两眼坦然地与主帅相对。“如果将军想让末将领兵断后，顶住吕钦和刘弘基，您亲自率领虎贲铁骑去和李旭
手，末将或许能支撑一段时间。可万一他把窦建德再引到幽州去，咱们还有机会翻身么？”
“的确，李旭只要把河间的肥
割一两块丢给窦建德，足够让他动心！”范仲谋的话听起了令
的心直向下坠。
眼下正是其他势力介
战局的最佳时机。而任何力量加进来，都会帮助“道义”上有着天然优势，军力上也暂时占据了上风的博陵军。这倒不是因为李旭的脉有多么广，而是因为付最小代价收获最大利益是的本能。
“卑职也认为，咱们应该与博陵军议和！”大部分时间都在旁听的老长史秦雍走到舆图前，低声附和刘、范两位的意见。“但卑职不认为咱们手中没筹码跟李旭换，他那个一向没什么野心！”
“不是没有野心，是没有实力。只有实力到达一定程度，野心才会显现出来！”罗艺摇，苦笑。
他自认也不是个有野心的。但曾经有一刻，中原就像一颗被剥了壳的
蛋……
“他应该知道自己没有将幽州生吞下去的实力，否则也不会放少将军南下！”秦雍摇了摇，否认了罗艺的悲观看法。“卑职以为，他放少将军南下，就是在窦建德和幽州之间制造麻烦。而如果他有实力吞并幽州，自然也不愿意再多个前来分羹。至于窦建德，此也未必愿意跟咱们把仇结得太死，即便不对少将军以礼相待，至少也不会让少将军在自家地盘上出了差错！”
“是么？”罗艺皱紧眉，追问。这也许是他一天来听到最令欣慰的话，虽然有些一厢
愿。
“应该如此。卑职见过一种胡凳，只有三条腿，却和四条腿的一样稳当。对于整个河北而言，咱们幽州是一条腿、博陵是第二条，窦建德是第三条。任何一条太强了，都会打
局势的平衡。先前窦建德帮助李旭对付咱们，是因为咱们实力最强。眼下强弱之势互转，咱们怕窦建德进幽州，窦建德未必不怕李旭攻了幽州后，转攻击他！只要咱们幽州的使节能抢先一步与窦建德达成和解，李旭自然不敢
太甚！”秦雍越说思路越流畅，转眼功夫已经把三方之间的互相提防，互相牵制的关系分析得明明白白。
“想不到我罗艺打了半辈子仗，到来居然需要求一伙蟊贼帮忙！”罗艺大声长叹，声音听上去无比落寞。
“大将军欲成非常之事，必忍非常之辱！”刘义方正色劝谏。
“你们说，我手里有什么东西能让窦建德看得上眼？”虽然不愿，罗艺却不得不向现实低。
“名分！还有土地！”秦雍快速给出答案。“窦建德现在急需要摆脱强盗身份。您以幽州大总管身份推举他掌管河间，想必他非常乐意接受！至于河间的土地，他能抢到多少算多少。反正那些家伙也不肯支持咱们！”
“那我以什么筹码向李旭言和？”罗艺叹了
气，又问。到了眼下这般田地，他依然不愿意舍弃位于桑
河南岸那几个已经到手的县城。更不想舍弃南下问鼎逐鹿的机会。他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喘息，一点点时间去重整旗鼓。待幽州军从这次打击下恢复过来，整个河北依旧将在虎贲铁骑的脚下颤抖。
作为心腹幕僚，秦雍非常明白此刻罗艺的心。笑了笑，他上前在舆图上找到怀戎和历阳山所在，低声道：“薛家父子原来占据的这块地方，虽然很贫瘠，但是也属于涿郡。刘武周和突厥都对那里虎视眈眈，咱们与其握在手里生祸，不如转给别。”
他无须把话说得太明白，在场所有脸上都露出了会意的微笑。如果突厥趁虚进攻中原的话，取道怀戎将是一条相当合适的选择。多年来，突厥之所以不敢以此为突南下牧马，就是因为忌惮虎贲铁骑的存在。
如果虎贲铁骑袖手旁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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