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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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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回套,谋得逞地笑:“又吹上啦。你要真这么想我请天老爷把你劈啦。”他现在总算是认真了:“孟烦了啊,认识不短啦,我第一回看见你做件事,就不要再掺水啦。我们来了,就真是接二老回去尽孝的,孝是天经地道的东西,不是你这渣子死要面子装出来的一脸正义。”

“嗯哪。”我闷闷地说,又闷了一会:“谢啦。”

这时候我们听见一个的哭声,隐隐约约地压抑着。

死啦死啦:“你妈喜极而泣啦。”

我:“不是我妈。”

我家老子瞪着窗花子,木讷多年的表挤出了一个表,做诗的**和能为他是早就没有啦,但至少还有背诗的能为。所以他转了身,对了我们,吐了气开始咏哦。他永远给自己做成这样一种错觉,他是世界的正中心。所有都在盯着他等待一个表演。

我父亲:“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我的父亲站在书堆中间,书用油纸包着,大部分连包都没开,从墙根一直堆往天顶,他旁边的几个书架子也是这样堆着。

我的渣子朋友们挠着瞪着眼,不知道这老子又发的哪门神经。

我吁了气,脚真是连走带站地快要断了。我找个书堆坐下等他表演完。

我父亲:“咄!休坐!”

我只好又连着我十几公斤从未敢解下的装备站起来,以便我父亲继续表演。

我父亲:“……白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想开了就简单,父母当然愿意跟我们走,铜钹已经快成死镇了,而且我相信他们也一直是望穿秋水,直到绝了再见我的念——这部分简单,但是就家父来说,简单之后,通常必是复杂。

我父亲:“走啊走啊。生皆虚妄,恩逐。速速地走!”然后他平和淡定地说,“只是把书都带上。”

我焦心地在屋里踱着,几乎绊倒在书堆上。

迷龙:“我……!”他大概也已经被我家的气场搞到不敢太粗,于是只好打量眼前的一堆书,那堆书从他脚下一直堆到要他仰,“……妈妈耶……”

豆饼在做一种尝试,他试图背上了一堆书包后还能站起来,结果是他仰在地上,像一只被翻过来的乌一样挣命。

豆饼:“迷龙哥迷龙哥!”

迷龙也不回地在绑另一堆书:“翻着吧。我去找只母乌来跟你配对。”

死啦死啦也在挠,我倒是开心啦,我终于可以把我的灾难加到他们上啦。

我:“团座别着急,团座慢慢想。我瞧三十个迷龙也就能把远香斋搬到东岸啦。防水工作要好好做,泡烂一本家父要跟你玩命,都是孤本。”

死啦死啦:“什么玩意?”

我:“远香书斋啊。中的西的,古的今的,家父学贯东西嗳,虽说他也不怎么看,而且还不到孟家老书斋的十分之一,可把这票货连灰尘带蠹虫。从北平搬到南边。我家倾家产了,再搬到这。老底子都蚀尽啦,现在烦你们搬回去啦。”

死啦死啦:“……能不能不搬啊?”

我:“那他就绝不能走啦。你以为他为什么到铜钹就去不了禅达呢?我猜他也就是为了书斋做了保长。”

死啦死啦:“……这可是你家的事。不要那么幸灾乐祸的。”

我:“吾宁死。我一开始想做逃兵过来,就是陪死的。”

迷龙就过来,抱了我们俩肩子,不是为了亲密,而是要耳语。

迷龙:“我有个法,我把老王八犊子……哦,烦啦他爹绑上啦,背走,我背,我觉着要省事很多很多倍。”

死啦死啦和迷龙就充满希冀地看着我。

我:“迷龙我跟你赌,十赔一的档,到了禅达,你把他放下,他能掉跳进怒江,扑腾回他的书边——如果不死的话。”

迷龙:“……这么有种?”

我:“就这事有种。你想想,他骂了半世汉卖国贼,连我们打了败仗都被他骂汉卖国贼,最后为这个他自己做了汉卖国贼。”

迷龙挠着,并且看着他的挠兄弟死啦死啦:“别听他说啦。你看他高兴得两眼放贼光的。”

我:“不笑我还哭啊?!”

这时候我们又听见那个的哭声,我也吃不准了,看了眼我父亲,他在监督我们打包。

我:“爹,妈在什么?”

我父亲:“在里屋啊,里屋呢。”

他指的是与那哭声来源的完全两个方向,哭声是从厢房来的,我也没功夫究了,因为不辣和蛇几个被派出去找车的,他们推着两挂车子叮里咣当左冲右撞的进来,他们一脸惊惶,那当然不会是因为那两挂车子。

:“本鬼子!”

我们中间便有那么几个狐疑地看我的父亲,我父亲也许很糊涂,但这方面绝对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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