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爬起来,望了望高力士的去向,
中喃喃地哭道:“王公,王公,今
之事,不能怪薛某啊!是您老
家自己连个准主意都没有,薛某又能怎么样!薛某又敢怎么样!”
哭罢,居然将身上的
盔铠甲腰牌佩刀全都解下来放在一堆儿,
也不回地走了。监门令程元振在敌楼上看得清清楚楚,也没心思派兵去追。
启夏门附近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按常理,明德门中的守军早就应该听到了消息,敲响了警钟。可今天,明德门的城楼子里也是静悄悄的,龙武军大将陈玄礼手按剑柄,背靠着用来示警的铜钟闭目养神。有这么一尊大佛坐镇,龙武军内其他将领也不敢轻举妄动,手扶城楼栏杆,望着高力士等
去向摇
不止。
某些
嚣张了。总觉得自己的权力大得没了边。却渐渐忘记了,自己的权力来自何方?当源
已经断掉时,纵使算尽机关,又能再多折腾几天?!
几乎是在龙武军的目送中,骠骑大将军高力士带领四百甲士杀到了户部郎中王銲家门
。王家早就一片狼藉,男

拎着大包小裹,
哄哄的挤在门
。看见四百多名骑着高
大马的甲士冲来,立刻吓得“哎呀!”一声,做鸟兽散。
一见王家已经
成了这般模样,高力士猜到正主肯定得到消息跑了。但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派出两伙甲士左右一兜,便将试图卷了细软逃命的王家仆役全部给堵了回来。其中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
不待高力士发问,立刻跪了下去,以
抢地:“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们都是都是下
,对家主的作为毫不知
?”
“咱家没功夫管你知不知
!”高力士冷笑一声,马鞭戟指,“那是长安县衙门的事
!咱家只管问你,你家主
往哪跑了!”
“老爷,老爷......”管家犹豫了一下,终是舍不得陪着家主一道去患难,低声说道:“一个时辰前,老爷被邢将军请到家中下棋去了。这会儿,应该还在那边!”
“谁告诉你等王家出事儿的?你等为何要跑?”高力士皱了下眉
,继续追问。
“是,是......”管家重重地磕了几个
,带着哭腔回应,“就在刚才,杨国忠带领亲卫来过。没抓到老爷,又奔邢家杀去了!”
“这厮......”高力士心中暗骂杨国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脸上却不愿表现出来,咬了咬牙,迅速将坐骑朝西方一捭,“跟我走,去金城坊继续捉拿反贼!”
“诺!”发觉对手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众将士愈发士气高涨,答应一声,跟在高力士马后直扑目标。
金城坊位于长安城西北,与皇城仅有一坊之隔。须臾之间,众将士拍马杀到,却只看见坊子
掉了一地兵器,几名身穿剑南节度使牙兵服色的家伙,围着一棵三尺多高的珊瑚树大打出手。(注1)
“这是怎么回事?”高力士大怒,跳下坐骑,抡起马鞭,冲着几名争抢珊瑚树的牙兵抽将过去。
“你,你敢打我!”几名牙兵被打懵了,本能地低
捡兵器,却又被李元钦和赵怀旭等
拥马槊抽翻在地。明晃晃的槊锋面前,他们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楞了楞,大声喊道:“别动手,别动手。这玩意给你们就是了。王家里边,宝贝多得很,大伙犯不着动刀子!”
“你们这些废物!”连一向待下属比较宽容周老虎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数步,一
赏了对方一个大嘴
,“睁开你们狗眼看看,面前站得是谁?节度使大
哪里去了?怎么就留了你们几个废物在这儿丢
现眼!”
“啊!”几名牙兵捂住肿起来的面颊,定神细看。这才认出先前拎着鞭子抽
的是个身穿大将军铠甲的太监。脑袋瓜子立刻“嗡”地一声大了三寸,一个挨一个跪倒在地,大声求饶:“不知道高骠骑驾到,我等该死。骠骑大将军高抬贵手......”
“去你
的高抬贵手!”高力士抬起腿来,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名节度使牙兵踢翻在地,“老子没功夫搭理你等。杨节度去哪了?反贼被抓到了么?”
“跑,跑了!”其他几名牙兵赶紧停住求饶声,争抢着回答,“朝西南方跑了,节度使大
命令我等在此封门。禁止任何闲杂
等......”
说到这儿,他们终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咧了咧嘴,讪笑着解释:“小
们都是打剑南来的,没,没见过这么多宝贝。正,正想抬一棵给贵妃娘娘送,送到宫里边去......”
即便他们不把贵妃娘娘抬出来,高力士也没心思处置他们。对方是杨国忠的亲卫,打狗也要顾及几分主
的颜面。况且眼下两个谋反要犯全都不见踪影,谁有心
跟几个垃圾小兵为难?
跳上坐骑,高力士带领一众禁卫,沿着紧邻金城坊的小巷,径直向南。这回倒是没费太多周章,就辩明了钦犯去向。因为每隔着十几步或二十几步,大伙都能在巷子旁看到一滩血迹。在血泊中打滚的或者是节度使府牙兵,或者是长安城的差役,或者是龙武军小卒,身上的伤都未必立刻致命。一个个却喊得撕心裂肺。
“如此货色,怪不得颜季明瞧他们不起!”亲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