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
在许平看来，黄姑娘几天前说的话含有明显的暗示，似乎倾向于招男方
赘，许平以为这是她择婿的先决条件。对明朝
来说，无论许平还是其他，听到黄姑娘无意中说的那些话，都难免会得出类似结论。虽然许平心中
煞了黄姑娘，但是让他同意把一个儿子送给黄家做后，他还是办不到。再说许平想到黄家已经有三个儿子了，再来抢许家的后实在太没有道理。许平心中患得患失，想了好几天才下了决心，准备强忍悲痛，承诺放弃对一、两个
儿的权利。实际在他承诺的这一刻，被他放弃的还有男子的尊严。在明朝，孩子不跟父亲的姓，说出去可是会颜面扫地的。如果许家的孩子真的姓了黄，这种事会成为无数饭后茶余的谈资。
黄姑娘缓缓站起身，她终于搞懂了许平到底在说些什么。许平已经因为羞愧和自责而
埋下
。
听到一声轻轻地呼唤：“许公子。”许平咬着嘴唇勉强抬起，巨大的耻辱感让他脚下都有些站立不稳。面前的黄姑娘没有因为害羞而面生红晕，也没有斥责许平无礼。
黄姑娘用温柔的声音说道：“许公子，我很开心。”
听起来似乎
易已经接近完成。许平就像是那些刚和魔鬼签订了契约、出卖了自己灵魂的一样，心中既有追悔莫及的痛恨，也夹杂着丝丝成功的喜悦。但很快前者就占了上风，许平又一次悔恨地把垂下，心中充满了对祖先、对未出世的儿的负疚感。
“许公子的那个义妹，就是赵家的儿，她五岁以后就很少出过门。除了偶尔跟着家去庙里烧香，平常也就是在内院走走，有男仆的外院都不去，甚至……甚至院子里种着好几株牡丹，她都不知道。她成亲以后，肯定是个贤妻良母，不出大门一步。我每次去看她，想想她过的这
子……”黄姑娘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让自己沉浸在想象中：“每次想到如果我也和她一样，我就不寒而栗，我就不能呼吸。”
黄姑娘脸上突然飞红，她避开许平的视线，垂下眼睑道：“我虽然生于侯府，爹娘都很宠我，但我并非不明事理，我不会向……向我的意中提出非份的要求。”
“啊，啊，啊。”许平支吾几声，苦笑连连，自嘲地说道：“原来是末将自作多
了。”
“许公子，”黄姑娘又羞涩地重复道：“公子刚才的话，让小子非常开心。”
黄姑娘的声音让许平心旌动摇。
“许公子有所不知，我喜好的是骑马、搏击之术，对于红、烹饪并不
通。”
许平礼貌
地说道：“小姐过谦了。”
“我娘烧得一手好菜，总想传授给我，可是我不耐烦学，也记不住。”黄姑娘说到这里，露出调皮的笑容：“我爹就说，不学就别教她了。还说，如果做菜做得好了，未来的夫婿万一吃上瘾，就得时时下厨。要是我什么也不会，或者做得很差，夫家就只好请厨子。至于针线、刺绣，我爹也是一样的说法，不喜欢学就别学了，如果我不会做自然不用受累了。”
许平听得也是一笑，道：“侯爷高瞻远瞩，非常所能及。”
“别看我爹这么说，其实我爹的烹饪比我娘还要好。”黄姑娘说着就笑起来，把家中的这些趣事告诉许平：“据说先祖父、先祖母都很会做菜，家中只有我爹一个儿子，两位老家就倾囊相授。逢年过节的时候，我爹总是亲自下厨，做两道菜给家里吃。每当这时他就对我们说：这就是为什么不让我儿学做菜的道理。”
许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再用一句恭维来表达他的心：“侯爷确非常。”
“我爹年幼时，他的姨姥姥曾为此责备过祖父母大，说不要教儿子做饭，将来好让媳
做。事后祖父对祖母说，要是儿子、媳都不会做饭，那两个该怎么办呢，难道天天出去吃馆子不成？或者媳出门，儿子又该怎么办呢，难道饿着不成？我姑姥爷是福建，所以我爹还学了几个福建菜。”
黄姑娘叙述的时候一直在笑：“我爹还会些针线，虽然不敢说多好，但是钉扣子、缝补丁都不用别代劳。”
许平感到镇东侯的家庭非常有趣，老家居然担心儿媳不会做饭，许平还真没见过谁家的闺不学做饭。至于男子拿针线就更闻所未闻了，无论如何这种事被看见都会被耻笑的。许平跟着舅舅生活，每当衣服
损后，舅舅总是送去邻居家，请邻居的婆娘帮着缝合、打补丁。
镇东侯的家庭关系也很奇怪，又是姨姥姥，又是姑姥爷，听起来似乎双方的表亲都来往甚密。姨姥姥应该是镇东侯母亲的姨妈吧，竟然会跑到黄家去指手划脚，真是匪夷所思的事啊。看起来镇东侯的家教如此古怪并非自这一代始，而是颇有渊源可溯。
远处传来一声尖叫，许平和黄姑娘对视一眼，心说不好，连忙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赶去。
正看守马匹的秋月满脸惊惶地告诉他们，刚才她正蹲在一棵大树下看蚂蚁搬家，忽然听到路边传来一阵悄悄的脚步声。秋月抬一看，发现几个大汉正鬼鬼祟祟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