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和权势，我们不是官兵，我们羡慕官兵更不想变成他们，所以我们在杀
前，应该想一想、问一问……”
许平提高声音，向周围的部下们大声疾呼道：“弟兄们，官府祸害了你们的亲，你们是不是认为，杀一个官兵的俘虏就算是报了你们亲的仇？如果是的话，那弟兄们尽管动手去杀，二十记鞭子只是不守纪律的惩罚，如果挨二十记鞭子就能得报大仇，那谁还会犹豫呢？如果弟兄们不认为这样就能让你们的亲含笑九泉，那么想一想吧，或许官兵的俘虏中，也有一些是因为迫于生计才参军的，或许是被官府的谎言蛊惑才从军的。我想，就算是官兵中，大部分也都是和弟兄们一样的穷吧，那些能够读书、认字、考上功名、坐在大堂上催粮的士，又有几个肯去从军呢？”
周围的部下们仍保持着沉默，许平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有些已经显得意动，但始终没有出言赞同，就像之前一直没有出言反对一样。
许平从群中找到了上次那个给阵亡汴军士兵送银子的家伙，他侧
看着这个士兵的脸问道：“这位兄弟，杀是一件不得已的事，而绝不是一件快事，对么？”
“是的，大，”岳牧扬起，朗声回答道：“大说的对！”
“这位兄弟赞同我，”许平伸出手臂指着岳牧，目光再次投向全军：“你们呢？你们赞同我么？我们是揭竿而起的闯贼，不是以杀为乐的官兵，对么？”
群中的闻商铜突然重重叹了
气，大声叫起来：“大将军说的对，我们是好。”
支持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很快就传遍全军，就连迟树德也点道：“大将军说的是，我们是闯贼，不是官兵。”
“打扫战场吧。”许平下令道，不用仔细清点，他也知道此战伤亡惨重，估计近卫营就会上千，更不用说那些协同部队。
“以前，贾大在我心里就如同天神一般，”部下们散开清扫战场时，余
河、周
天弹冠相庆：“今
贾将军也没有什么办法啊，若没有西营的贸然出击，贾将军本不会有任何机会的。”
许平点道：“当看到选锋营那次骑兵逆袭时，我本以为赢定了，新军因为惨重的伤亡而变得心浮气躁。”
“贾帅在辽东不过是一个营官，在西南虽然独当一面但还是营官，两仗都是在侯爷的指挥下，他手下的营官，以前都是些队官。而我们十个月来攻城掠地，大小三十余战，攻坚、设伏、诈败、急袭，哪样不是玩了七、八次？不要妄自菲薄。”陈哲笑道，他又问周天以前曾问过的问题：“现在我们近卫营比长青如何？”
“长青远不是我们的对手，山东听说没有什么惨烈的战事，而且新军一贯是靠兵利甲坚欺负，从来没有像我们这样长年累月与十数倍的敌周旋，在强敌环视中长途奔袭、攻城拔寨，更不用说像中牟那样一数战，一连数。”周天信心充足许多：“就算选锋营有些老兵，但近卫营至少已经和选锋营不相上下，就是士官还远远不如，果长们太差了。”
“或许是我们的果太大了，二十呐。”余河随说道：“现在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新军被侯爷惯坏了，侯爷练出斗志盖世的部队，打造出前所未有的利器，多少年来，侯爷的部下攻则必克、守则必固，结果大家都懒惰了，懒得去想万一攻不下敌的阵地该怎么收场？因为这在新军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懒得花
力去设伏、去奔袭、去欺敌，因为多少年来，侯爷只要放马一冲，对面就必然土崩瓦解；只要堵住敌的退路，就必然能全歼敌军。真的啊，都被侯爷惯坏了。”余河大发感慨，越说越是激动：“以前教官们总是重复侯爷的一句话：装备比勇气重要。我刚听到时崇拜得五体投地，现在感觉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侯爷比谁都重视勇气，用侯爷的办法练出来的兵，比别的军队的勇气强到哪里去了？比如西营这帮，一会热血上杀出去了，猛得根本不听指挥，一会儿就溃败回来了，下一刻他们到底是重新振作还是继续溃败，你根本无从预料……”
“虽然损失大一些，但终归是赢了。”许平打断了余河，：“凡事都要往好里看啊，我看这样也不错，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继续看不起好了，让他们继续认为我们能取胜只是因为运气好吧，失败者只要还在怨天尤就不会反思不足。”
余河点点，高兴地叫道：“卑职恭贺大大胜。”
其他也纷纷向许平道贺：“恭贺大。”
“这是河南万民的胜利，而我们有幸站在了胜利者一边。”
兰阳一战；四百三十四名近卫营士兵阵亡，六百八十余负伤，被找来虚张声势的流民部队伤亡上千、西营二百骑兵也损失过半；新军阵亡官兵一千八百，由于新军但凡能行动都竭力撤退，所以只有一百四十被俘。此战闯军缴获长矛一千三百支，燧发枪九百支，盔甲近两千套。根据许平的命令，俘虏中的伤员一样将得到照顾。
崇祯二十二年八月十八，曾经天下无敌的白羽兵，在河南落败。
（笔者按：《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