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抗粮抗税的百姓合流，山陕一带战火四起，不愿意出十万两银子赈灾、不愿意免税的朝廷，决定从加征二百万两银子的练饷派军队镇压。
“企图断
财路的刘大被骂得体无完肤，很快就丢官了，横死在异乡。他得罪的太多了，所以地方官不给他发丧。大家畏惧官府，甚至没有一个敢去给他抬棺材，哪怕就是过往的客商，也没有一个敢替刘大料理身后事，没敢把他的遗骨运回故乡，听凭刘大的棺材
露在路边，被
晒雨淋。”李自成的话语里满是感慨：“可是我还清清楚楚记得驿站被裁的那一天，周围的百姓奔走相告，几十里内到处都是鞭炮声，一连放了三天，比过年都要喜庆。”
“大王，明廷君昏臣
，等异大王得志，当能给刘大一个妥帖的定论。”不知不觉中，许平对刘懋也用上了敬称。
“昏君无道，民不聊生，我李某起初只是想带着兄弟们找一条活路，但到了今天，如果说心中仍然没有异志，那当然是欺心之语。”李自成落寞地笑了笑：“只是我若是败了，那文们笔下的刘大就是一个祸
天下的佞；我若是成功了，那文们就会把刘大的所作所为叫做‘为王前驱’。无论如何我都不可以替刘大说话，我每称赞他一句，只能是更加重他的罪名。至于百姓的鞭炮声，他们是永远不会写在史书上的。”
“因为他们写下来就是在骂自己。”许平转向清治：“看来只有指望大师了，我们三个里，只有你有机会把闯王今天的话记下来，或许可以作为野史流传。”
“贫道不是文，写的文字连野史都算不上。”清治摇
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刘居士所求的也不会是青史流传吧？”
许平点点：“这话不错，刘大想的还是为昏君解忧，而昏君也用罢官、棺道边酬劳了他。”
刚才听到许平说起那个孩子的故事时，李自成也被打动了心事，就站在那里听起来了。现在将心中隐藏的故事讲述完毕，李自成长长吐出一
大气：“我今晚来这里，本想和你谈谈开封府境内的治理问题，无意间吐露了一桩心事，松快许多。”
“大王的意思末将很明白了。”
“我就是生怕几位兄弟误会了我，我的志愿就是让百姓能吃饱穿暖。”李自成希望许平能够理解他，把两之间的那块疙瘩解开：“这么多年的征战，死在我李自成手里的不计其数。以前被官兵追着跑的时候，我和刘兄弟们都诅咒发誓要报仇，但第一次大败官兵后，我们先是一阵狂喜。但解气后看到那遍地的尸体是，我就忍不住想到，我们要求一条活路，但却杀伤了这么多的
命，不知道有多少还有父母、妻儿等着他们去养活，那天，我和刘兄弟他们大醉一场，以后每次大胜之后，我们都会喝得烂醉如泥，就这样杀啊杀啊杀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
许平轻轻点，他也有着同样的感触，所以许平坚决不肯杀俘，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听说许兄弟不杀俘，我猜许兄弟和我有着一样的心事，我用来宽慰自己的办法就是不征粮食，只有我的地盘上百姓能有东西吃，我杀后才不会做噩梦。”李自成道：“和官兵打下去，会杀很多，不和官兵打下去，还是会有很多会死，我们是叛贼，我们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都是错。我总是想，如果我让百姓们过上一段好子，那么我的罪过就小一些。我面前有两条路，都是错路，我至少走的是那条错得不太厉害的路。”
“末将和孙将军做那些事
，实在是无奈之举。大王既然要想安民，那我们就得有安民的武力……”
不等许平说完，李自成就连连点：“许兄弟说的不错，我是一时有些糊涂，等到赶走了明军，我们再把这些法令撤去不迟。”
“大王的顾虑是对的，”虽然李自成表示认错，但许平并没有接受：“我常常问自己，到底我的底线在哪里？为了获得能够对抗官兵、新军的实力，我能够对河南的百姓做到什么地步？如果我可以无所不为的话，那我和官府就没有了区别，我也没有了宽慰自己和部下的理由。”
“那许兄弟的底线在哪里？”
“无论是不是士，只要不曾坐在官府大堂上祸害过百姓，我就对他们一视同仁。”许平已经基本中止对谨慎的抄家行动，现在开封府和归德府内追赃仅限于当过官的那群：“对于这些无辜的，我的底线就是绝不害他们的命，只要我还有一饭吃，我就不会看着任何饿死，只要我还有衣服穿，我就不会看着其中任何一个冻死。”
“这个想法不错。”李自成称赞道：“只要许兄弟和孙兄弟保证永远不像官府那样把百姓
上绝路，我就不管你们如何行事。”
“大王，我们击掌为誓。”
许平和李自成连击三掌，归德新政的制度至此获得了闯营的一致认可。
……
转，许平重新向李自成说起朝廷又发新军来河南一事。蒲观水的军事行动已经公开了，对闯军来说并无秘密可言。三个营的新军预计会有一万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