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柳瑟的眼尾坠着颗泪珠。
顷刻之间，微微颤抖的泪水滑
墨色
发里。
他为她擦掉泪水。
钱妈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钟晏坐在床，肩瘦削，伏下身子，与柳瑟靠得极近。
这一幕不禁让钱妈想起钟晏的父亲。
钱妈把小馄饨端进来，钟晏让她放在床柜上。
本来是煮来给柳瑟的，但她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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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瑟早上醒来的时候在床柜上看到了冷掉的馄饨。
一个个泡得肿大，浮在上面。
她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起床收拾
净下楼吃饭。
钱妈重新给她拿了份早餐，柳瑟不见钟晏身影，想来已经去上班。
“瑟瑟今天身子好点没？”
钱妈目光真挚，看得出来是真心疼
柳瑟，她在钟家工作大半生，她拿钟晏柳瑟当孩子。
柳瑟虽然在家里不受欺负，但因为太穷的缘故，父母很少这样体贴。
她顿时有些扭捏不好意思：“好了差不多了，多谢钱妈关心。”
“昨天钟晏喊我给你做了碗小馄饨上去，可惜你已经睡着了。”
正喝着牛
的柳瑟一滞。
她没想到是钟晏喊
送过来的。
“知道了。”她只淡淡一说。
钱妈看着她清冷的模样欲言又止。
吃过饭，柳瑟收拾了一下，就让福叔送她去城西，常州和朋友合开的工作室就在那儿。
工作室不大，才十几个。
常州合作的朋友程况是他以前单位的主管，掌握了不少脉，在
世故上很有一套。
工作室里常州负责设计，另一个谈商业合作。
他们近期拉了一些大项目，常州一个应付不过来，如果要找别的公司合作，利润得少一半。
柳瑟一进来，常州热招待。
程况递了杯温水给柳瑟：“我还是一次见常州说这么多话。”
他和柳瑟不熟，这样一句玩笑话拉近了三间的距离。
“既然常州选你做我们的设计师，相信你一定有过之处，我也相信常州的眼光。不过我听说你毕业后就没有工作了……”
“程况......”常州微皱着眉提醒他，他这句话有点冒犯。
柳瑟轻轻一笑，来之前她就想过有在这点上攻击她。她在心底打好腹稿，从包里拿出她之前大学的设计作品。
“这都是我获奖的作品，我毕业后虽然没有参加工作，但一直都在注意建筑行业，去年sword设计大赛获奖金主的设计图我有看过，她所运用的元素我之前大学的时候已经有过。”
“在能力和设计
流方面我觉得自己并不比别差。”
程况翻了一沓作品集，抽出其中一张，正是柳瑟说的和设计金奖有相同概念的图纸。
程况目光如炬：“恕我之前冒昧了，柳小姐。”
得到这样的认可，柳瑟呼出一
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