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般赊账欠账,学堂也难以为继。”
“那能抹个零
么?九十两算了。”冯云腆着脸试探道。
儒士摇摇
:“君子当立于世,应一丝不苟,一厘不差。”
“您不知道,我们家条件特别艰苦,家徒四壁,缸无升米,还有老母卧病在床。我的妈妈从小就教导我,穷
的孩子早当家……”冯云哽咽道。
冯山拽了拽他的衣角,扬起小圆脸,认真问道:“大哥,咱家不是刚花了七八千两银子,在内城买了一座四进三重的宅子么?”
冯云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灵盖,恨不得将这不会审时度势的小王八蛋掐死。
我正帮你讨价还价呢,你竟然背刺我一刀?
果然不是亲弟!
“请补足费用,莫要耽误时间,一寸光
一寸金,后面还有别的士子排队等候。”儒士用礼貌但薄
的
吻说道,像极了前世中莫得感
的电话接线员。
冯云回
一望,果然还有好多士子在等待。
他眼睛忽得一亮,望见了一个熟
,准确的说,是小老弟的熟
。
“你,过来,别怕,这次不让你跪了!”冯云冲着一位手持折扇的士子招手道。
那名士子脸色唰得白了,好想逃,却逃不掉,仿佛被石化。
这名士子赫然是礼部侍郎赵永坤之子,赵慕白,前两天被冯云狠狠收拾了一顿。
赵慕白哆哆嗦嗦走来,双腿直打摆子,仿佛隔壁得了脑血栓的吴老二。
“冯……冯先生。”赵慕白双手握扇,恭恭敬敬对冯云执了一个弟子礼。
那
之事后,参加皇宫夜宴回来的父亲,将他狠狠拾掇了一顿,责骂他差点令其丢了官帽。
父亲赵永坤在皇宫中,亲眼目睹冯先生与二皇子一起,将太子殿下推
万劫不复之中。
而他在坊市南十三街,亲眼见证了格物院的先生们何其强大,将隐世宗门的强者如砍瓜切菜般捶翻在地。
因此赵慕白再次见到冯云,就像见了鬼般悚然。
他万万没想到,能在学堂圣地,遇到冯宝源和他的兄长。
“身上有钱么?借我点。”
冯云双手
兜,扬了扬下
,像极了高年级校园恶霸,在勒索低年级学生。
“有,有,冯先生您要多少?”赵慕白忙不迭在怀中一阵摸索。
“你有多少?”
“就这些。”赵慕白恭恭敬敬递上两张五十两面值的银票,以及一些碎银。
冯云将银票抽出,在手里捻了捻,将之拍在儒士面前:“一百两,不用找零,剩下的抵扣冯宝源下个月的部分费用。”
“善。”儒士提笔在账簿上勾勾画画,又将先前收的一袋银子退换回去。
冯云熟练地将银子塞进格物令中,冯山张了张嘴,总觉得哪里不对,这银子不该还给娘亲么?
赵慕白也一阵
痛,这一百两是他下个月的零花钱啊!父亲本就不满他闯祸,已经将他的零花钱砍半,这还没焐热,就被
借走。
他心里很清楚,这种借,是有借无还的借。
“今后冯宝源的束脩费,记在你
上,我弟弟食量大,让他敞开了吃,若是饿着,拿你是问。”
“钱不够就回去找你爹要,就说是我说的,有问题来无妄山找我。”
冯云恶狠狠道。
赵慕白脑瓜子嗡嗡作响,躬身一礼,咬牙应承下来。
该死,该死,怎么偏偏是我碰到冯家这俩兄弟?苗鸿图和丁嗣源怎么没遇上?
不行,这事不能我一个
扛,他们两个也别想跑,冯宝源有多能吃,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等他回过时,冯云和冯山已经走远。
儒士望着他,微笑道:“姓名。”
“赵慕白。”
“上个月应缴束脩十四两七钱。”
赵慕白攥着手中仅剩的几两碎银,挤出笑脸讨好道:
“先生……能赊账么?”
……
冯云和冯山沿着湖岸小径悠闲散步,只觉清气爽。
今后冯山的束脩费就由礼部侍郎之子承担,这波白嫖血赚不亏。
果然,白嫖才是真正的快乐!
“今后敞开肚皮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千万别饿着。”冯云拍了拍小老弟的脑袋,叮嘱道。
冯山腆着肚子,背着小书箱,满脸幸福的微笑。
“走,束脩费给你
了,带我去看你喜欢的
同窗。”冯云没有忘记这茬,推着小老弟直往前走。
冯山想要抗拒,但他那一百五十斤
,与冯云堪比六品武者的膂力相比,不值一提。
“正娘着急你的婚事,如果这姑娘真比范雪沁还好看,那哥就替你拍板,将这事定下,省得你娘天天围着范雪沁叨叨。”
“不过,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