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侧身躺在墙
上,方才还嘴角带笑,渐渐地冷了脸,好似做了噩梦一般。他轻轻晃了她一下,她猛地坐起来,汗湿的
发被风吹着,像小鞭子一样拍打着她的脸,耳边却还没灌进风声,而是锁链挣动、喉咙震颤以及涕泪呛进肺管的骇
声响。她在鬼侍郎的呼唤里渐渐回过来,看了他一眼,一边拂
发,一边问:“你到了多久了?”
“才来。姐姐,咱们先下去吧,这里的风太大了。”
“是呢,我闭眼之前,这风吹着正舒服,现在,我都要被掀下去了。走,下山。”
他们前脚出了山,后脚就寻到一处村店,也没多想,三步并作两步跃进去。店里的老板正在柜台里打算盘,听到响动抬
,惊讶道:“二位这样子……从山上来?喘的这样厉害,快坐,我去后面烧壶茶来。”
鬼侍郎见那
挑帘进了后面,赶紧伸出一双黑手,帮宋茗把吹散的
发拢一拢,吹歪的衣服正一正。方才那山上的风,猛如洪水,
行其中,竟不能呼吸。宋茗猛喘了好几下,终于觉得肺活过来了。她环视四周,方才疾风里奔着这一豆灯光扑来,现在才发现,这确实是家“小”店,没有后院,只此一间,摆一张方桌,四条长凳,柜台倒是不小气,占了这屋子一半的位置。不仅如此,柜台用的是金丝楠木,上面摆着一只纯金的蟾蜍,含着一枚旧铜板,再凑近一些,就能看见账本上密密麻麻写着字,压着账本一角的那个算盘还是纯银的。
“啧”一声,宋茗有点无奈。
鬼侍郎正蹲身把宋茗鞋
上沾的
叶往下揪,就听见帘子掀动的声音,赶紧缩手藏在袖子里,慢慢站起来,对上小店老板那张笑脸。
宋茗拍拍鬼侍郎的肩膀,笑着说:“小黑,记住这张脸,以后遇见他,就不用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