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看过,白家旧案时隔多年又重新浮出水面,却是要叫朕推翻先帝所判,你可知这翻案二字分量之重么?”
沈若笙已经等待了许久,早就想过会有被当面问查的一天。是以她不疾不徐地叩首道:“回皇上,臣
自然知晓,只是臣
之外祖父一心为国为民,却蒙受这不白之冤数十载,白氏后
也因为罪籍而遭遇不平,臣
每每思及此处,都
有不甘。且若只是为白氏一族,外祖父和臣
也不会执念
至此,实在是事关家国天下,纵使明知前方或是
渊,也要奋力一试。”
正和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家国天下?你倒敢说。”
沈若笙并没有因此动摇,平静地陈述着自己的想法:“如今有三军为证,丹药同汤药、膏药一般,也是治病救急的药物,只不过制法和用处不同而已,即是良药,能让沙场征战的战士冲
毒瘴,能让辛勤劳作的百姓免于病痛,这不正是家国天下的根基所在么?”
正和帝的态度似乎冷了些:“如此强辩,不过是以大义来掩盖自己的私欲而已。若真是为家国天下,何以不郑重献上丹方,却要以制糖法作为障眼法,连朕和太后都被你愚弄。”
沈若笙于是再叩
陈
:“臣
并非心存戏弄之意,而是实在是自当年废丹方、杀道
之事以后,世
皆是谈丹色变,当时
况紧急,而民
彼时手上也没有许多有说服力的铁证,若是直言为丹药之法,恐怕圣上与太后都不会信任,臣
也怕贸然行事,会为国公府带来麻烦,是以才不得已如此行事,还望皇上圣明宽宥。”
一旁的谢常英听到这里,忍不住搭腔说:“回皇上,沈氏年轻,行事难免稚
,只是她也是素来听闻皇上仁
,才起了这心思,若非皇上圣明,只怕这事儿她得烂肚子里一辈子也不敢提。”
正和帝于是看向谢常英:“你们俩一
一什么了。”
谢常英拱手道:“并非臣恭维,事实如此。”
正和帝手指扣了扣桌案:“虽然这高帽朕听得挺舒心,但却不能抹杀沈氏翻案是在质疑先帝圣明之实。”
这话就有些严重了,沈若笙不由得身子一僵,但她还是忍住了内心的战栗,没有放弃想要翻案的意愿:“臣
并非质疑先帝圣明,若说当年外祖之冤案,根源还是在于当年的查案之
并没有探听内
,错以为外祖父是在做寻常炼丹升仙之术,先帝下令禁丹是为百姓,外祖父寻求丹药治病之法也是为百姓,并无绝对的对错,只是时机不巧,才铸成了冤案。臣
相信,若是先帝能亲听外祖之言,也会法外开恩的。”
沈若笙是从自己的角度去辩解,谢常英听了则是另有启发:“皇上,当年先帝在时,天下未稳,又有妖道祸
,自然是要杀伐果决以杜绝后患,若不是先帝重刑,只怕如今民间百姓也是同前朝一样滥用丹药金石,从根子里这身子就坏了。现如今天下既稳,百姓已经知道妖道恶行,如今又知丹药的药用之处,再一律禁用,似乎也可惜了些。”
沈若笙的话可以说是动之以
,而谢常英能被正和帝信任,这番话就更是能说到正和帝的心里去了。当年先帝还在时,正和帝在诸位皇子里面并不十分拔尖,但先帝会把皇位传给他,就是看中了他身上仁和的气质。先帝知道自己一生杀伐,也清楚知道自己手上沾了很多无辜的鲜血,但这就是征战的无
之处。临终时也
代了让正和帝广开言路、宽宥待民,一些自己生前不及不能顾忌的
,就
给后世了。
正和帝听到这里,态度明显松动:“嗯,这样一说是很可惜。沈氏,朕问你,除了避毒,这丹药还能用于何症?”
说起这个,有所准备的沈若笙便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回皇上,臣
上
的方子共有百余,大致可分为应急方和长期方两种。试想,若是遇到心悸惊厥等急症,熬汤药费时费工,恐会耽误医治,若是有成丹便方便许多,只需要和水服了便好,一些容易复发的症状,家中常备对症丹药,应急之时便可捡回一条命来。至于长期方,则是用于治一些慢症,或是持续给药,一些需要长期调养的病症,如盗汗体虚、多梦少眠,用来比汤药也要更好些的。”
正和帝听到这里,也颇为感兴趣起来,他从政劳累,往往不得好眠,有时吃药管用,有时却又不见效,要是真有这样的丹药,倒也便利,省得他天天喝汤药把胃
都倒完了。
正和帝这样想着,微微点
:“好,现今看来,丹药的确是能做汤药所不能及,但是丹方祸害一时也的确是真。来
,传令下去,着大理寺重审白凛棠一案,其中牵扯到丹方由太医院查验协审,若当真无误,再由刑部
拟丹药新法。”
沈若笙闻言大喜过望,同谢常英一起由衷拜伏:“皇上圣明!”
有正和帝这一句话,白家洗刷冤屈只是时间问题,沈若笙回顾过往种种,其中感慨自不用提。
大理寺重审白凛棠一案之事很快也在京里传开了,京中众
除了意外,也另有惊讶之处——若真是如此,沈应秾的原配是白凛棠之
,那么沈应秾当年抛妻弃
的事是真,这沈若笙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