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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重生]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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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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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喝药罢。”

叶云澜偏过,“我自己喝就行。”

贺兰泽薄唇微抿,他生来天资绝顶,睥睨同辈,从来未做过这样细致照顾的事,未想对方还不领

可对着那张脸,却实在生不起气。

贺兰泽只好把药碗递给叶云澜。叶云澜并不用药勺,把碗递至唇边便饮。他微微仰,露出一截纤长白皙的脖颈,喉结缓缓滚动,吞咽药汤的声音很轻,要贺兰泽很仔细才能够听清。

那扣在黑瓷药碗上的五指纤长苍白,骨节分明,是很适合握剑的一只手,却也很适合……去握一些其他什么东西。

“叶师弟,”待叶云澜把药喝完,贺兰泽忽然开,声音微哑,“我有一事不太明白,你明明生得不差,以前为何却总带着面具,不肯将真容显露前?”

叶云澜:“我只想专心练剑。”

他没有说谎。

有个曾经语重心长告诉他,容貌对修行者而言,是最无用的东西,甚至会引来灾祸。

那个还专门为他做了一张面具,叮嘱他平出门时,尽量佩戴。

他少时便与那相识,当初被那接进宗门后,受了那许多照顾,对那的话语和安排,一直很听。于是每每出门,都会认真带上面具。

后来,他的脸在秘境中被火烧毁,那张面具便成了遮盖伤疤的手段,即便是在夜晚独睡时,他也再没摘下过。

“只是想专心练剑,不想为外物所扰么,我还以为师弟……”贺兰泽声音愈发低哑,他没有说下去,反是收了叶云澜手中药碗,忽然起身道:“夜了,师弟早些休息吧。我明再来看你。”

叶云澜轻轻颔首。

贺兰泽出去了,脚步有些匆匆。

叶云澜没有看他,只将缺影剑重新归鞘。

长剑归鞘的那一刹,支着他的那气也消失了。他俯下身,轻轻吹熄了灯盏,便倦怠地躺到床上,阖上双目。

寒玉床冷寒透骨,他体内却仍似有火焰在蚀骨灼身。

昏昏沉沉睡,也睡得并不安稳。

虚弱的魂承载不了三百多年庞杂凌的记忆,无数画面闪回他梦中,他所有曾刻意遗忘的、不曾遗忘的往事,全部都纷至沓来,不容他半分喘息。

醒来时,天已大亮。

正值初春,窗外下着微雨。雨声淅淅沥沥,绵绵无绝。

叶云澜不喜欢下雨。

尤不喜欢的,是独自一听雨。

门忽然被敲响。

不是贺兰泽。他想。

他受伤后,贺兰泽便把他安置在自己居处疗伤,平稍有空闲,便会来屋中看他。

贺兰泽有个习惯。

他进屋前,从来都不会敲门。

一道清雅声音在门外响起。

“阿澜,你醒了吗,怎还不给我开门?”

叶云澜缓缓从寒玉床上支起身。

在天宗里,会唤他‘阿澜’的,只有一个

——天宗宗主唯一的亲传徒弟,如今天宗第一美,同时,亦是当初引他宗门,处处关照他的那个

容染。

热气蒸腾。

叶云澜闭目靠着浴桶,一积聚的疲惫仿佛都融散在这池热水中。

他昏昏欲睡,只惦念着仍在房中等他的沈殊,才勉强掀开眼皮,低眸见水面上发如乌藻横,映着一张被热气熏染出薄红的脸。

他长相随母。

这张脸,实与他母亲有七八分相像。

有无数时候,叶云澜希望自己从未具备过目不忘的本领。

如此,他就不会再被那些纷繁杂的噩梦长久纠缠,而那些被他好不容易压下的记忆,也不会再随着旁不经意的只言片语,或是偶然见到的熟悉景物,便再度清晰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看着水中倒影片刻,忽然伸手搅散水波,起身步出浴桶,又用澡巾擦长发,着好衣物回到卧房。

房中点着微弱烛火。

他放轻脚步,还未走到床边,便见少年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向他轻轻眨了眨眼。

他心微软,胸积聚的烦闷少了许多。

“等很久了么?”叶云澜轻声问。

“没有。”沈殊模样看上去依旧十分,“师尊不在,我睡不着,方才一直在修炼……仙君给我的诀。”

叶云澜眸光柔和,中却轻斥,“你而今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休息不够,当心以后生不高,到时后悔便迟了。”

“……可生得太高,就不能靠在师尊怀里了。”沈殊却认真道,“这样……就很好。”

“少贫嘴。”叶云澜屈指敲了敲他前额,“你后若遇上自己喜欢的,难不成还要窝在别姑娘怀里,要别宠着你惯着你,而不是你去抱着她,护着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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