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虚空一指，道：“这根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
，光
，很强壮，他少了一颗肾，右边的那颗，但他并不是死于肾衰竭，而是大出血。”
听到这话，这十九个壮汉比刚刚更恐惧了。
他们不受控制地看着他指尖的方向，那里明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们却仿佛看到一根黑线！他们看到那根黑线缠绕他们，怨恨他们，想要把他们拖进无边地狱！
那是他们杀的第一个！
这里叫马家村，在仙峨山脚下。
仙峨山是著名的风景区，每年有大量的游客。有些驴友为了追求刺激，不
爬已经开发好的大路，想着挑战极限，自己摸索出一条小路。追求刺激都有代价，每年都有驴友因此失踪，甚至丧命。
光就是这样一位驴友，他经验丰富，进过无区、爬过雪山、走过荒漠。三年前，他来到仙峨山，准备探索出一条小路。但仙峨山崎岖巍峨，走大路都要爬一天，走小路只要稍稍绕个圈就天黑了。
光第一天的探索就走错了岔路。但好在他经验丰富，发现时间不够登顶之后，就立刻下山，准备第二天再探。
天完全黑透之前，他沿着小路，找到了一个村庄——马家村。
村里淳朴又热
，他决定在村里借住一晚。他当时住的就是刀疤家，就是这间屋子。
晚上刀疤热地给他煮了一晚羊
汤，那味道鲜美极了。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将是他的断饭。
半夜，刀疤
中一边念叨这“别怪我，我也没有办法”，一边将喝了迷药的光背了起来。但没想到，刚走出门，他就见到了父亲。
父亲披着衣服，满眼担心地倚着门框，“你这是
什么？！杀是要偿命的！”
刀疤梗着脖子，低着，没敢看父亲，只是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杀他，只要他一颗肾。以后他要钱我就给他做牛做马，要命我就给他一条命！”
“你这孩子……”父亲伸手想要抓住他，但刀疤将往上托了托，三两步就蹿了出去！他身体不好，根本追不上。
他知道，刀疤要这颗肾，是为了他！他捶着胸，恨自己，都怪自己拖垮了这个家！
他得了肾病，常年吃药
管子，掏空了家里的积蓄！不仅如此，他还把病遗传给了儿子。这一家眼看着就要在他手上断子绝孙了，如今儿子还为了他背上了血债，这可怎么办！
他拢了拢衣服，想到了马力。马力平时是村里年轻的儿，找他去劝劝，说不定能行！
马力赶到诊所的时候，刀疤正蹲在地上猛抽烟。
刀疤拉住了准备往里冲的马力，递给他一根大前门。
刀疤：“别进去，医生已经动刀了。”
马力叹了气，最后还是接过那根大前门，猛嘬了一。
“我爹的病不能再拖了，必须得换肾。”刀疤苦笑一声，“我倒是愿意给一颗肾给老，但医生不收，说我也有病，捐不了。”
“我软磨硬泡才在马医生这找到了路子，他认识一个搞器官贩卖的。他们说只要我能找来一颗好的肾，他们就能优先给老子做手术。即使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老的肾脏，他们也会给我一个好价钱。”
“有了这笔钱，老就能继续治疗，只要活着一天，就能有一天的办法。只要不死，就有希望，你说呢？”
马力半响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背，说：“老有你这么个儿子，是他的福气。”
诊所里能依稀听见手术刀的声音。
他们蹲了不知道多久，诊所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两一抬，看到的是满地的血！白色的床单洇满红色的血迹，像是罪恶的花朵！光躺在血花的中间，已经开膛
肚！
马医生耷拉着满是鲜血的双手，说：“断气了！”
刀疤跌坐在地上，呆呆地说：“我……我没想要他的命……”
外地来的几个黑医似乎见惯了这场面，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肾我们拿走了。你父亲的配型结果我们会在一周内通知你。”
刀疤：“……？”
黑医有些不耐烦地说：“死了也好，就不会开讲话了。你们这
山老林的，找个隐蔽点地方一抛谁能找到？！重点是你们自己不去犯蠢！”
刀疤还准备说些什么，但几个黑医已经拿着东西匆忙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马力将烟扔到地上，狠狠碾了一脚，说：“还愣着什么，去埋！”
说着，他走上前，将染红的床单一裹，打上了结。
刀疤也缓过了，找了把扁担。两像抬猪一样，将抬到一个山
里，埋了起来。
那天晚上，血水在村子里流了一路。
第二天，刀疤挨家挨户敲门，每家送了一筐
蛋，说了句：“昨晚杀猪。”
村子就这么大，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