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了,吕让才终于坐下,抬手轻轻扯开湿透的衣襟,眼睛瞧向闻灵。
从他进来起,闻灵便一直跪坐在原地,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若是从前,见到自己,她定会扑上来,用一双含
的眼睛看着他,撒娇哀求他不要将让她出家。
可是如今,明明是在讨论她的去留问题,她却表现得好似与她无关一般。
他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
很是陌生,找不到一丝从前的影子。
浸满汗
的衣裳黏在身上,加重了他心中的烦躁。
“五郎为何一直这样看着我,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闻灵笑着问道。
吕让摇了摇
,目光带着打量,道:“我只是在想,这些
子不见你,倒好似不认得了一样。”
闻灵心中咯噔一下。
可是他发现了什么?
然而她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便很快镇定下来,柔声道:“是么?许是五郎事务繁忙,许久不见,自然觉得眼生。”
吕让拿了一块冰块握在手心里,降下身上的燥意。
“灵娘。”他突然道:“你果真愿意出家?”
闻灵慢慢抬起眼眸,点了点
:“我不能再耽误五郎,若是出家能帮到你,我是愿意的。”
吕让听她这样讲,并没觉得高兴,反而心中燥意更盛,他静默半晌,终于做出了一个叫
意外的举动。
他起身将闻灵抱了起来,直往内室走去。
闻灵立时心跳
如鼓,攥紧了手中的耳坠。
“五郎要做什么?”
吕让紧绷着脸,将她放到床上,上手便脱她的外衫。
闻灵微微挣扎,抵住他的胸膛,眼角闪过一丝慌
。
吕让移开她的手,动作有些粗鲁,将她的外衫脱下抛到地上,附身就去吻她,瞧见她眼睛里满是惊惧,不禁停下,捏着她的下
问她:
“你不是一直想成为我的
吗?怎么?如今不愿意了?嗯?”
闻灵被他压着,浑身动弹不得,额
上不断有细汗冒出,左手手心里那双趁
摘下的耳坠将掌心膈得发疼。
她咬了下舌尖,让自己镇定。
“离这里不远便是叶府,五郎歇在这里,若是谢家
郎知道了,怕是不妥。”
她在拿他和谢怀玉的婚事威胁他。
吕让微微眯起眼睛,嗤笑一声:“就算知道又如何?全长安城都知道你是我的
,我在你这里过夜,天经地义,谢怀玉是要做正妻的
,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计较。”
他今
一改往
的温柔模样,变得有些咄咄
。
闻灵胸前的衣带被他猛地拉开,露出里
白皙的胸脯。
她瞧着从窗户外
透进来的夕阳,只觉得分外荒谬。
前世,她费尽心思都换不来他一个眼,如今,却主动来碰自己,想到前世今生从他这里所受的种种苦楚,闻灵心里分外恶寒。
就在他的手要褪下自己胸前的小衣时,闻灵淡淡道:
“五郎可还记得董然?”
吕让的手一顿,一张充满欲望的脸迅速冷了下去。
“别提他。”他冷冷地道。
闻灵轻笑:“为何不提?他是我的第一个男
啊,还是你亲自将我送到他的床上的,五郎忘了吗?”
吕让面色铁青,气息开始变得沉重。
他怎么可能忘记?不到一年前,为了取得董然的信任,是他亲手将闻灵送给了他,此等耻大辱,他怎么可能忘记?
闻灵见他脸色难看,悄悄将衣裳往上拉,盖住胸前
露的春光。
她张
继续刺激他,道:“五郎,你要听听我进太师府的第一天晚上是怎么度过的吗?”
闻灵眼睛望着大红的床帐,语气平淡,像是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力气太大了,我很疼,疼得受不了,一直想着你能来救我,五郎,当时你在做什么”
吕让抿起嘴唇。
他在做什么?他在平康坊的一位花娘那里和同僚们一起吃酒。
闻灵仍在讲着。
“别说了!”
吕让猛地起身,转过去,背对着床上的
。
良久,他才终于恢复如常,背着闻灵淡淡道:“你明
就按三娘所说的,搬到道观去。”
他没看闻灵一眼,抬手拨开帘子,身影很快消失在门
。
珍珠串成的珠帘哗啦作响,在这静谧的内室里好似一首乐曲。
闻灵坐起身来,抱膝而坐,看到吕让稍显狼狈的背影,心里感到一丝痛快。
芍药进来,给她披上衣裳,握住她的手心疼道:“娘子,若是实在难过,便哭出来吧。”
闻灵将左手展开,看了眼手心里的那双耳坠,而后重新握在手心里,轻轻摇了摇
:“我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