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方然在话音落下的那秒往林语冰耳朵旁边吹了
气，后者被这突然的气息吓得抖了三抖。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林语冰后退的脚步，方然笑了起来，笑到脸上的表
可以用扭曲来形容，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嘴角和眼角被无形的线拉扯，却感觉不到疼痛。
男
的笑声在房间里突兀异常，林语冰被这笑声刺得心痛，她知道，方然并不是真的想笑，只是用笑来掩盖伤疤。
“如果真的难受，就哭吧，反正在这里也没有别会知道。”她倒了杯水，放在男面前。
方然看着那杯毫无波澜的水，平静了下来，他抬起
，直直盯着林语冰的眼睛，“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你不是空手来的吗？”
方然一边摇，一边解开了自己衣服最上面的三颗扣子。
林语冰后退了一个难以察觉的距离，她害怕看到方然身上的伤痕，如那天晚上一般，但是——没有伤痕，没有淤青，方然露出来的大片肌肤光滑而白净，除了，他的锁骨处有一个明显的字母“t”的刺青。
“这是……这是特拉维刺的？”
方然没有回答，只是把扣子缓缓扣上，他眼眸低垂，刚刚眼里异样的光芒此刻已消失殆尽。
“他们都说，我是祸水，我不要脸，主动勾引特拉维，明明是一个男，却做出这种恶心的事。”
“说我在这里待久了，活得不鬼不鬼也就算了，连尊严也不要了。”
林语冰倒吸几凉气，她第一次知道这些流言蜚语，意识到，方然除了要承受身体上的痛苦，还有
上的巨大压力，而这压力，偏偏就来自于身边的同伴。
方然之所以来这里，大概也是为了避开别，或者只是单纯想找个地方倾诉。
“我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出去，不过是为了把这里毁掉，我不相信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了，我还有很多的事都没有做。”
“我要让那些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能放过他们。”
“每天夜晚，当我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这些话，让我不得安眠……我觉得我可大概是要疯了，但我不能疯。”
有
体滴在林语冰的手背上，她低下，发觉是自己的眼泪。
“呵，”方然轻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会为我哭，我自己哭不出来，但你可以替我哭出来。”
方然平静的话语在林语冰心里掀起更大的波
。
她忽然忆起很多过去的事，忆起方然总是平静温和的眼，忆起洁涵不论何时面对她时，脸上都挂着微笑。
如果当时的她能再仔细看看，便会发现，平静笑容之下，皆是苦痛。
方然静静等着林语冰哭完，用手背把泪撇去，“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就要肿成核桃了。”
“……”林语冰抽噎的频率明显降了下来，算是对他的回应。
“我有一句话想要问你。”
“什么？”
“你会永远追随我，对不对？”
“……”林语冰直接愣住，怎么话题突然就转到这上面了？所以那天盛天明的问题也是方然的意思？
林语冰看着方然，此时的他又恢复了之前平静可靠的学长形象。
“……对，我是这么想的，我会一直追随你。”林语冰十分疑惑，但还是肯定点。
“那这样，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