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一楼只做一样事，以舞为主，歌乐就绝不会压其一筹。
长安栈离得不远，他们二
回时，画舫还未离岸。
谢重姒放了叶竹一天假，回房后一扣门，叶竹的确未归来。她笑了笑，令伙计上了热水，洗漱完了，正准备早点休息。
“今儿不困么？这么
。”谢重姒着了件里衣，对拍着翅膀下来的锦官道，“别抓我，没穿坎肩和护腕，得被你那爪子挠
皮。”
锦官一歪
，看主从砚台下抽出信，也抻长脖子。
信上开两排被浓墨涂去，看不出内容，下面是十分简笔且狰狞的乌
，半点不见寻常类缩探脑的气质，简直算上张牙舞爪。乌壳上，还写了个“王八蛋”，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但谁开这封信，都能感受到对他的浓浓嘲讽。
锦官不识字，但懂画，也感受到了，没忍住扇了扇翅膀，被谢重姒嫌弃地掀到一旁，道：“行行好，我这小身板，真受不住你那九
白骨爪。”
奈何锦官今晚不知为何，过于，还非得往谢重姒身上落。她拿这位祖宗没法子，简单粗
地将外衣一套，披上坎肩戴上护腕，认命道：“来来来一块睡，别吵就行。”
说着，她合衣一躺，锦官就落在她手臂上。
谢重姒本就困得不行，迷糊地刚睡着，就听到窗外画舫离岸时的钟鼓齐鸣声，她那点睡意散了大半。左臂被锦官压得发麻，她就用右手随意抄了个什么摆件，砸向支起窗的木杆。
嘈杂声顿时熄灭了。
画舫二度离岸，舫上的都不易察觉地歪了歪身。
顶阁不少会完客，目的达到，就也先行离去了，现在不过四五个尚在。
张平皱眉看向洒到他手上的酒水，将杯盏放下，对楚小姐道：“大当家动作快。我这消息才传不到两时辰，这暗卫就查完回来了。”
楚小姐懒洋洋地道：“可不是我下的令。二弟下的。喏，你们看到了什么，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让他自己定夺。”
张平微不可查地摇了摇。
楚大是真的狠辣果敢，楚二也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果然，那位爷懦懦开
：“啊那你们几个，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三个实话实说了。那进谢重姒房里的暗卫，脸上有一道
红色抓痕——实在被他烦得不行的锦官大爷留下的大作。
这名暗卫明显一肚子气，挑重点说了，又想起那惨不忍睹的画，骂道：“还真是粗俗的小马
，成何体统！好好一张纸，涂得一塌糊涂，属下还以为是什么机密呢……”
楚二听得有些不耐烦，摆手道：“行了，就是个养马养鹰的。不用多说。那个京官什么名儿来着……对，宣珏，他房里有什么异样吗？”
暗卫老老实实摇，将那些证据书信的大致内容说了，再平常不过。
就这些文书，绝不可能翻案。
楚二将四个说的内容，都过了一遍，没找出丁点不妥，放下心来，对楚小姐讨好地笑道：“姐，你看，没问题呢！”
“没问题？”楚小姐冷笑了声，“谁家马认字？”
字？楚二反应过来，还真有，被他姐噎得说不出话，嘀咕了句：“也许京城世家的风水养呢！”
楚小姐嗤之以鼻：“得了吧，扬州风水也养，咱家还是四五个私塾先生
番上阵，伴读书童一应俱全，都没见你肚子里有多少墨水！”
楚二不敢吭声了。
楚小姐又对缀在最后的暗卫道：“你说乌壳上写了三个字‘王八蛋’是吧？那我问你，这三个字，写得如何？”
暗卫瞪大了眼，回忆半晌，也察觉到了有几分不妥，如实答道：“虽然猖狂，但写得其实不差。”
楚小姐也不做声了，吸了水烟，半晌都没吐出来。
别说楚二了，就连张平都忍不住心里发慌，他道：“那小子不是马？”
“不是马。可能也是京中某户家的公子哥，怕就怕……也是为案子而来。”楚小姐话也不敢说满，她只能凭借这么多年滚刀走刃的直觉判断，“做马受宠成这样，和收进院里的小倌也没甚差别了。谁给下住上房啊——这点问题你都看不出来？！”
最后一句话是冲楚二吼的，这小子被她姐训了一晚上，灰土脸地闭紧了嘴。
楚小姐烟也不吸了，将烟杆往桌上一拍，眉间一蹙，对十几名暗卫发号指令：“处理掉。做得
净点。”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再说，宣珏这还没走呢，万一再心血来
，真查出什么不净的东西，再拔萝卜带泥怎么办？
张平瞪大了眼。他出身低微，一介
根爬到如今位置，也接触过不少京官和世家贵，他们名面上不显，暗地里拿正眼瞧他的没多少。
宣珏算对他十分尊重的一个。要不是这位宣公子油盐不进，张平甚至想拉拢他到自己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