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眯了眯眸，不动声色上前，安抚般握住她手指。
田姜实在没力气说话了，听着面前震响，顿了顿才道：“他们……不可能还活着啊……琪儿伤成那样，哪个杏林世家，能救得活呢？秦云杉……”
说到最后，她不再是说给谢重姒听了，只是呢喃地说给自己听：“在骗我，在踩着我的心蹂躏
刀啊……”
本来快要被刻意忘却埋葬的事
，再被翻滚挖掘出，还假借着希望借
。
这种心惊胆颤的活，她受够了。甚至害怕，她真的寻求这一线生机和希望，会对这位助她良多的殿下出手。
在买药时，她满脑子都是将药水下在茶里，然后端给谢重姒的画面。
不能……不能见谢重姒。
所以，田姜选择了将那毒药混
水里，自己喝下。
掐算毒发的时
，挣扎爬到房门前，忏悔那恩将仇报的狠毒念
，说道：“……殿下，请您尽快除去秦云杉吧，她不能留。”
又是秦云杉——
谢重姒咬了咬舌尖。
关在冷宫里还不老实？！又搞幺蛾子弄鬼名堂！
是她疏忽了。只令侍卫看守，防止刺客之流害
命，就算老夫上街，也让暗卫远处跟随。
可她着实没料到冷宫那位，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思来出“攻心计”。
这谁能防得住？
成了恶心，成不了也没甚损失。
谢重姒冷下脸，浑身都煞气蔓延，削薄下颚紧绷，侍卫窥她色，愈发满大汗，可这门就是结实，里落锁松动，但死活坚守撞不开。
忽然，谢重姒一愣，低看袖遮掩处。
宣珏指尖在她掌心勾了勾，像是试图让她平静舒缓。
谢重姒冷静不下来。
这种棋差一着，眼睁睁看手下被算计，命堪危的滋味。
她心道：找死。
谢重姒转对江州司道：“师姐，你的臂刺可能用？”〔依誮〕
“不好说。”江州司抱臂立在一旁，见侍卫撞门，里面又生死未卜，也有些不耐烦，左臂一张，尖锐的铁刺从臂弯
出。
桃子不用她吩咐，尖着嗓子道：“闪开！闪开！闲杂等退散！”
侍卫慌忙四散避开，金属铁刃
准切，令皮酸麻的摩擦声后，钉了缝隙之内——
再是叮当细响，那是碰到了锁扣的撞击。
江州司心微动，上前一步，握住刺刃狠狠提拉。终是听到咣当锁落，门应声而开。
门没被全然打开。
田姜堵在了处，意识昏迷。
江州司皱眉，探她脉搏。又扼开老唇齿，尝试辨别毒药气味，果断道：“像是毒鼠杀蟑的百毒畏，我送去金繁那里。不一定救得活。”
说完，她扛麻袋似的将往肩上一负。
江州司左肩不能着力，只能右臂扛，但这个姿势，没毛病也要被颠簸出病来了，谢重姒眼皮发跳，道：“师姐，你、你小心点儿——”
桃子不安地啾鸣几声。
江州司不置可否，几个起身越得无影无踪。
她轻功尚佳，翻墙越岭不在话下，哪怕带个风烛残年的老。
来到同济堂时，金繁在给病诊脉，愕然看着越窗而过的江州司，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对病道：“近来端午杂耍，杂耍，在练手呢。您多担待，先去侧屋稍等，我马上来。”
打发完尚在震惊之中的病，金繁抓狂地哭诉：“师姐，你再这么出鬼没，我都要被你
得出尘飘渺，荣升棍了——咱能走正道吗？”
“看病。”桃子简单粗
俩字。
金繁这才打量起江州司带来的老者。
垂丧着颅，皲皱的眉目紧闭，几无生气……不对。
金繁试探着伸出手，在老
粗糙手腕一摸，斟酌地道：“师姐，这已经死了，你……”
你不会察觉不出来啊。已经死透有一会儿了。
腕间逐渐冰冷，不是活温度。
江州司愣了愣，不知是否因为寻求许久的线索骤然崩断，她心底空落落的，沉默着将田姜放到白床上，片刻后打个手势：“那没事了。命数合该如此吧，或许师父说的无错。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死咬身世不放。”
金繁试探问：“田姜？你要去拜访问询的那位？”
江州司：“嗯。”
金繁疑惑：“她怎么搞的？有灭？”
另一边，谢重姒和宣珏也慢上一步，到了同济堂。
“服毒自杀。”谢重姒刚好听到金繁这句问，她掀帘而，冷声道。
她走到江州司面前，对她道：“师姐，晚间我带你去冷宫‘探望’秦云杉。现在，你一五一十和我说清，你在漓江查到的一切。”
宣珏对金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