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身影。
他看起来有些落寞，站在一枝花桠旁边，不知是在赏花还是在发呆。
巧的是，她的视线刚刚落在他身上不久，他也抬起
望了过来。
两
都是一愣。
谢良看到他思念多
的少
，穿着裁剪得体的宫装，挽着宫妃的发髻，和一群皇帝的坐在一起，心里蓦地一痛。
虽然荣宠，她的色却不见得有多么欢喜，反而
还有一丝萎顿，眼睛下方还看得到淡淡的乌青。显然是承幸太多，被男过度蹂躏后的模样。
那在酒楼给孟长毅接风洗尘，隔壁雅间传来的话又浮上他心。
作为丞相之子，他这边的消息来源其实要比那些市井之更加准确真实。据太医院的说，那后半夜匆匆地应召而去，并不是为皇帝医治，而是为她。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想见到她初次侍寝的时候受了多少苦。
忍着心里的疼惜和思念，谢良很快又瞥开了目光。众目睽睽之下，长久地凝视着她的方向，也会给她招来话柄。
顾璃这恰好也想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于是也若无其事地转开了目光，顺带扫了一眼其他妃子。
其余几正谈笑风声，时不时恭维着柳贵妃的衣裳款式多么新颖，上簪的步摇又多么名贵致，倒没有什么注意到她。
顾璃吃完一枚小蜜桔，又抿了一
花茶。
这时一个抱着沉甸甸花盆的身影慢慢走进了凉亭，小心地把花盆放下后，笑着给众福了福身：“臣给贵妃娘娘请安，给众位娘娘请安。”
顾璃意外地抬眸。
沐华笙？
想了想期，从宫宴那天到现在，好像刚好满一个月。所以她是刚被放出来，就立马进宫参加花会了？瞧着气挺好的，应该在侯府的禁足期间也没受什么罪。
“臣家中山茶近开得很好，听闻贵妃娘娘要开赏花盛会，便带了过来给众位娘娘一同赏玩。”
她抱过来的这盆山茶确实正值盛放期，朵朵艳红色的花儿缀满了花枝，看着很喜庆。
“起来吧。”柳贵妃慈眉善目地朝她微笑，“沐小姐近身体可还好？”
沐华笙
恭敬地答：“谢贵妃娘娘挂怀，臣一切都好，在家里这段子也
刻反省了自己，因此今
宫来，特地想向北域的公主殿下……哦，如今是璃妃娘娘，赔礼道歉。”
亭子里的众嫔妃都因为她的话把目光投向了顾璃。
那宫宴虽然后妃们都不曾参加，然而毕竟在那之后，后宫里就多了个势猛的新，她们当然忍不住要去探询一番这位异国公主是怎样被皇帝看上的。
因此大家也都知道这位静安侯府的沐小姐曾经用剑划
了璃妃衣裳的事。
沐华笙转了个方向，朝顾璃走了两步，浅浅鞠了一躬：“璃妃娘娘，那的事实在是抱歉，臣并非想要故意伤害娘娘，只是当时臣代表着整个大庆的颜面，求胜心切，因此出手过激了些，却未曾想……幸好没有误伤到娘娘的贵体，否则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她语气诚恳，带着歉意的：“还请璃妃娘娘宽宏大量，不要计较臣的无心之失。”
顾璃在心中暗暗佩服。短短一个月不见，主已经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学会用婉转的话来模糊事实这一套了。
求胜心切，无心之失？听起来倒好像她们一开始就在比武似的，而沐华笙站在大庆的立场，自然不能输给一个异国公主，因此出招凶狠，不小心划了她的衣服，也是完全有可原？
她这是欺一众妃嫔没有亲眼见过当时的场景，歪曲事实，还想迫她当众表示原谅吧。
果然，见顾璃迟迟不说话，旁边一个资历颇的妃嫔忍不住开了：“璃妃妹妹，家沐小姐已经致歉了，你就宽宥了吧。”
另一个年轻一些的妃子像是开玩笑般地轻嗤了一声：“听闻北域尚武，又都生得高大壮实，我还当璃妃妹妹也身手了得呢，如今听沐小姐所言，原来并不擅此道。也不知这些年是不是钻研什么别的功夫去了。”
这话赤
得，差点就直接说她是在一心修炼狐媚之术了。
周围几个嫔妃有的掩嘴偷笑，有的觉得这话太粗鄙而皱眉，但没有替顾璃辩白。毕竟这一个月来她太过得宠，众多少都有点心思借机煞煞她的风。
“好了，都莫要再胡言
语了，”柳贵妃抬着长长的护甲抚了抚那茶花的花瓣，又看了顾璃一眼，“璃妃妹妹初后宫，许多事兴许还不甚明白，若有什么疑惑之处，可随时来我延福宫请教。不过沐小姐的事……妹妹若是实在咽不下这气，本宫就替她向你讨个罢，毕竟她当时也是心系大庆才一时失了分寸。”
如果说沐华笙只是暗戳戳地颠倒黑白，那柳贵妃这就是明着要把她架到火上去烤了。
顾璃站起了身，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