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跟朕回去，朕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翻别
的牌子了！朕只喜欢你一个，朕天天都去你那里，好不好？”
见耿婵迟迟不肯回答，玄烨着急得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似的。耿婵心中一软，联想起他刚刚叫自己“容凰”，心中便已明白几分。看来皇上是把她错认成故去的孝昭皇后了。
柔嘉走得早，所以许多事
耿婵并不知。她只单纯得以为皇帝在思念故去的皇后，于是温声安慰道：“皇上您别难过了，小心伤了龙体。孝昭皇后已经故去十多年了，难为您还记着她。皇后娘娘在天之灵看到皇上这般顾念，想必也会含笑九泉的。”
“不，不……不！”玄烨拼命地摇着
，“容凰，你为什么不肯和朕相认？什么故去，什么在天之灵，什么含笑九泉！我不信！”
“皇上……”耿婵怜惜地看着面前的男。“从辈分上论，您是我的舅舅。我今年只有十四岁，怎么可能是孝昭皇后呢？孝昭皇后已经不在了。”
玄烨如遭雷击，仿佛软肋上被捅上了致命一刀。
耿婵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绝望的色。他的五官痛苦地皱在一起，现出
的皱纹。眼圈发黑，显然很久未能安眠。今年不过而立之年的皇帝，看起来却好像年近百半。
耿婵就想，如果她是孝昭皇后，在看到了玄烨这样的一面之后，无论皇帝过去做过什么错事她都可以原谅。只是都已经死了，再谈什么原谅不原谅已经没有丝毫意义。
“皇上，我可以叫您舅舅么？我叫耿婵，是和硕柔嘉公主的
儿。”
玄烨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心不在焉地松开了手，踉跄着离开了。
曹寅见皇帝突然松开了那少，不由怪地跟了上去：“皇上，要不要微臣想办法把她弄进宫来？”
玄烨没有说话。
曹寅又道：“
才已经打听过了，她是和硕柔嘉公主唯一的儿，年幼的时候曾经许给了明珠家的二公子。不过选秀之前的婚约都做不得数，就像当年孝昭皇后和容若的婚约一样……”
玄烨突然顿住了脚步，沉声道：“你说什么？”
曹寅自知失言，连忙闭了嘴，康熙却不依不饶地问道：“你说她是柔嘉的儿？”
曹寅不迭地点。
此时的玄烨显得十分镇定，好像刚才在耿婵面前失态的是另外一个一样。
“难怪会这么像了。那明珠家的二公子，可是纳兰的亲弟弟纳兰揆叙？”
“皇上说的是。”
康熙突然就不说话了。
曹寅摸不清皇帝的心思，一时之间也不好开
，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皇帝重重叹了气，低声道：“罢了，既然已经有了婚约，就不要拆散他们两个了。朕当年已经欠了柔嘉的，现在不想再亏欠她的儿。而且……你说得没错，如果当年不是朕执意要选容凰进宫，她就会嫁给容若为妻。容若那个死心眼的，肯定会一心一意地对她好。起码……起码不会对她做那种事，不会让她难产死去……”
“朕真的很后悔。”玄烨的声音都在打颤：“不仅后悔后来对她所做的一切，还后悔当初不应该横刀夺
要她进宫！现在哪怕容凰不在朕身边，只要她活着朕就满足了……可是她为什么死了，为什么偏偏死了！”
曹寅低下不敢吱声，生怕再说错哪句话惹怒了皇帝。玄烨也不需要别的回应，自顾说道：“而且偏偏是在朕最她的时候……死了。朕有多她，就有多恨自己。是朕亲手杀了她，是朕……”
玄烨话还没有说完，胸忽然一震，一颗心好像要生生裂开一般。于是他的声音便卡在了嗓子眼里，断断续续地道：“朕……抢了……容若的，不想……再亏欠……他弟弟的。”
曹寅见形不对，连忙指挥随行的侍卫在前开路，扶着皇帝上了车驾，边走边说：“皇上您别再自责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您想要哪个就是一句话的事，谈不上什么抢不抢！”
玄烨闻言忽然就笑了：“或许……吧。”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笑容有多么苦涩，含着多少血泪和心酸。
后来在康熙二十三年的选秀上，皇帝亲自将耿婵指给了纳兰明珠的嫡次子纳兰揆叙。也是从康熙二十三年年末开始，康熙不再寻找与容凰相似的子。
因为他开始怀疑，怀疑容凰根本就没有死。
康熙二十三年，康熙帝第一次南巡。南巡途中，曹寅发现了一名与容凰极为相似的子。后来玄烨也见到了她的侧脸和背影。虽然没能看到她的正脸，可是自己痴恋了那么多年的，玄烨相信他绝对不会认错。
他坚信那就是容凰。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既然那是孝昭仁皇后，那么葬在地下的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