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萧墙,父子相残,这种家丑,怎好说与外
知道。朕预备过些时候再同宰相们商议废立之事。”
圣上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他这一生一旦打定主意做些什么事
,就一定不会回转,然而在她的身上却有诸多顾虑,“不过三郎如此不顾礼法,对我们的孩子来说算是件好事,朕虽气恼伤心,也是有限的。”
苏笙知道圣上对她与腹中孩子的在意,
哪有不偏心自己亲生骨
的,圣上本就有过这样的打算,她现在晓得了皇帝的想法,并不觉得惊讶。
“是是是,谁叫这是您的老来子呢!”苏笙撩水去泼郎君的面颊,存了促狭的心思,“圣上这样疼孩子,将来我一
三遍地说给他听,叫他好好孝顺您成不成?”
“阿笙现在仗着身上有免罪金牌,胆子倒是大了许多,”圣上被她取笑,想要生气却又顾惜着皇后的身子舍不得罚她,只是慢条斯理道:“可你须得知道,什么叫做来
方长。”
他说起“来
方长”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一顿,但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她是有恃无恐,再怎么威胁,苏笙也知道皇帝不会动她的,“郎君,你再这样凶
,可是会吓到我和孩子的。”
她享受着郎君的服侍,几乎要在这热水中昏沉睡去,蓦然听到圣上开
道:“阿笙,朕有些时候真觉得,你要是一直这样任
下去也好。”
苏笙勉强从浓重的睡意里挣扎出来,皇帝本以为她已经睡过去了,见她眼睛都要睁不开还要勉强听着他说话,不免生出些怜
之心,他轻手轻脚地把
抱到了榻上,替她擦
发,“好了,皇后快睡吧,朕不扰你。”
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下意识地靠在了圣上的怀中,“圣
,东宫虽然存了不轨之心,但他又不曾铸成什么大错,您就把他废为庶
幽禁起来,不会妨碍到我们孩子的。”
这种话也就只有她来说,圣上才不会觉得反感,他轻轻拍着苏笙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一样,“我知道阿笙心善,朕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有些事
天子已经有了主意,但哄一哄妻子他还是愿意的,阿笙现在困得这副模样,明天起来或许都不记得自己同郎君说过什么。
“郎君,我不是为了他,同你经历了两次宫变,我现在实在是害怕极了。”她含糊不清道:“就当是为这孩子积一点德,您别再牵连其他
了。”
她的困倦是真的,但还是勉强忍着睡意,趁着这个时候替苏家求一份护身符。
那是生养过她的
,即便是他们渴望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她避开也就算了。
襄王是圣上的手足兄弟,圣上依旧不留任何
面地处死了他和几个孩子,万一圣上介意阿耶献给太子的那些银钱,削官抄家都是小事,起码要将
命留下来,而她和月莹虽然险些共侍一夫,但到底只是一同做
儿时彼此母亲不睦,后来又因为一个男子而互相吃醋,论起来她对自己从未用过什么以死才能消恨的下作手段。
蝼蚁尚且偷生,稚子与弱
无辜,就像是文皇帝囚禁自己长嫂与几位侄
那样,留他们一条
命就是了。
圣上轻抚着她的
发,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只是哄着她
睡,“明
午后还要受命
朝贺的,阿笙别想那么多了。”
……
新后初立,苏月莹一早就带着皇孙
母抱着地藏
来千秋殿请安,原先这位苏皇后还是宸妃的时候总是免了这些小辈的请安,她不必来自讨没趣,但今非昔比,皇后是她的婆母,也是地藏
的祖母,不管皇后见与不见,她出于礼数都应该让地藏
过来拜谒,太子不在长安,太子妃又没有过门,也就只有她能来婆母面前尽孝了。
苏笙这一夜睡得不稳,早上睡得却好,半点也不愿起身,封后三天也是不必早朝的,圣上今
不朝,又见她夜里不安,便一道同她躺着,听见千秋殿的内侍有事要禀,便起身披了衣服走到外间,知道是东宫那位求见,便皱了眉叫她回去。
苏月莹恭立在游廊阶下,见进去禀报的内侍折返回来,忙上前半步,“力士,不知道皇后娘娘愿不愿意见地藏
?”
她不过是太子的姬妾,荣耀尊贵仅限于东宫之内,若不是因为有了皇孙且储妃空缺,她甚至都不必踏
千秋殿的门。
“皇后娘娘昨夜劳累,今
尚在休息,圣
说皇孙还不足周岁,外面天寒,良娣以后不必抱着皇孙来了。”内侍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良娣,您还是请回去罢。”
苏月莹的脸微微一僵,对于寻常
子而言,婆母冬
吩咐不用请安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然而这位正宫婆母从
到尾连个侍奉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圣
与皇后才刚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对东宫之子这样摆明地嫌弃,当真翻脸无
,苏月莹想起了这些
子宫内外的传闻,圣上早就有了废立之心,一旦皇后产下皇子,那圣上势必要废了殿下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她强撑着谢过了内侍,让
母抱着皇长孙一道回东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