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娘娘的吩咐，
婢能有什么办法？”
藏珠叹了一
气，圣上与皇后的话都得听，圣上固然尊贵，但她毕竟是跟随皇后的，如果这个时候听总管的话开了门，娘娘定然要生气的：“皇后娘娘疲倦得厉害，晚间只用了一盅红枣甜粥，现下正在更衣沐浴，圣
这时候进来，恐怕也有些不妥。”
皇帝蹙眉听完了藏珠的回话，阿笙不等他用膳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但皇后的孕吐期已经过去了，她要用自身的
气养着两个，过了短暂的孕吐期后，平
的食量其实是要比他这个男子还要大些的，但现在只用了一碗粥就要撤膳，拿自己的身体与他赌气，未免有些太不值当了。
“朕知道皇后今有些不适，那今朕暂且先回去，若是皇后有什么不舒服，便差去寻太医院使来诊脉。”
圣上吃了闭门羹，说不难堪那是假的，自古以来恐怕也很少有
子像是她这般，阖族谋逆不向君王求饶，反倒是自己将皇帝拒之门外，他想着苏笙夹在书中的乌发，沉声吩咐道：“这些时不许皇后接触刀剪针线，她要管着内廷，就不必替朕做香囊了。”
天子中气十足，这话传得很远，门那一侧的侍应声称是，圣上便不在此处过多停留，吩咐御驾回转太极殿了。
自从娶了她之后，圣上几乎不曾独眠御榻，但皇后已经做出了拒绝姿态，他若是不顾中宫心意，硬要内侍开了千秋殿的门，恐怕会伤了皇后在宫中的威严。
内侍监瞧着圣上回转太极殿，知道圣如今心
定然不好，跟随在辇车一侧不敢发声，但圣上在辇车中静坐良久，忽然开道：“派到英国公府去，就说皇后近些子思念家，让阿瑶
宫再陪皇后住上半月。”
后妃有孕可以让家宫照拂本是不成文的惯例，但多半是母亲或嫂嫂宫陪侍，苏笙与英国公夫不相熟，倒不如叫温舟瑶进宫陪一陪，她们两个从前到底在一起住过，叫她劝一劝皇后，比自己现在这样与她僵持着还好些。
太子发动宫变，圣上这几本来也是有些不得闲的，叫温舟瑶将她那些念
悉数打消了，自己那时再来千秋殿陪她，阿笙是个肯听劝的，不会叫他为难的。
藏珠领了皇帝的吩咐，回转到皇后寝殿的时候也是松了一气，她见苏笙已经出浴换好了一袭素衣，还是有些后怕的“娘娘，您说您这是何苦呢，这一青丝谁瞧了不羡慕，您还将发铰了下来，婢见了都替您心疼。”
苏笙执了一本佛经在手，倚坐在窗下床榻翻阅，宋司簿眼看着自己卸去了皇后衣冠，差点要被骇死，但又不敢惹恼了皇后，只能听从她的吩咐，全部退出了内殿，只留藏珠一侍候。
听藏珠这样抱怨，她只好安慰道：“剪了就剪了，以后还会长出来的，我还嫌顶着这些发太沉了呢！”
“娘娘，依婢看您这样是何必呢，圣上这样疼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瞧在您的面子上，说不定会赦免了主母他们。”藏珠有些天真道：“刚刚圣上在外面很是难堪，可就是这样都不曾生您的气，临走前还吩咐婢们将殿内的刀尺之物都拿走，怕您伤了眼睛做针线活。”
“陛下哪里是怕我伤了眼睛，他是怕我出家，或者自戕。”
经过后殿汤池的浸浴，皇后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些血色，苏笙随手推开了窗扇，听着殿外逐渐远去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藏珠，你跟在我身边这样久，还不清楚陛下的
子吗？”
“他看似什么都听我的，给我一个好的出身，又许我
政，可是一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圣上什么事都是要瞒着我的。”
苏笙苦笑一声，她靠在枕上，腹中的孩子叫她行动有些笨拙，已经无法像从前那般随意环住自己的膝，“圣是被从东宫位子的上面赶下去的，杀了废帝与秦氏才得以重返太极，他对皇位看得重极了，阿耶跟随太子谋反，太子又将圣上与我的事说了出来，阿耶与他必然是要赐死的。”
她与圣上夜夜同枕，多少也能猜得出皇帝对这些罪的安排。圣上平生逆鳞，皇位算是一桩，大言不惭一些，她或许也算一桩，苏家与东宫在这两件事上都犯了忌讳，这叫圣上如何不动杀心？
“地藏还这么小，或许还有几年活，或许将来某一天也会死于一场风寒。至于良娣，她大约要去太极宫东门同襄王妃和那几个县主做伴，但圣上要撇清我同苏氏的关系，必然要对长乐郡主的耶娘兄弟严正无私，抄没家财倒没什么，唯恐灭族之祸。”
“至高至明月，至亲至疏夫妻。我与陛下站在天下至高之处，却也是时亲时疏。”
哪怕是听了圣上那么多甜言蜜语，苏笙偶尔也会觉得心中失落，她会像天底下大多数子一样纠结，自己的夫君到底
不她呢？
圣上在光华殿临行前曾与她私下缱绻，但即便是那一刻，圣上也不愿意透露一星半点他要经历的事，他中说着太子的事是国事也是家事，实际上半分也不曾说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