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然刚想说没有,凌云釉的手背就贴上了她的额
,探了一下,又抽回手往自己额
上贴了贴,“还好不烫。”
她认定林然脸色不好一定是因为受了风寒,没收了玉梳,把她往床上推,“姐姐今晚就同我睡吧,晚上万一发了高热,我也好照顾你。”
“哪里有这个道理?”林然坚决不肯上床。
凌云釉兀自帮她脱去外衫,蹲下来帮她脱鞋,林然赶紧缩回脚,“我自己来。”
凌云釉也不坚持,笑道,“终于有点儿
了,你先休息,我先去洗个澡,今天被墨昀压着练了一天的剑,一身是汗。”
凌云釉转身要走,林然忽然叫住她,“小姐。”
凌云釉回
,“怎的?”
被子压在胸
仿佛有千斤的重量,林然有些气闷,她的脸色依旧很白,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盯着凌云釉的脸看。
凌云釉回过身来,往她走去,“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算了,我还是先让云叶姑娘来给你瞧瞧吧!”
看她转身要走,林然忙伸手拉她的衣袖,“不用叫大夫,我没事,真的。”
凌云釉蹲下来,趴在床畔,“林姐姐,你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说?”
林然望了她一会儿,舔了舔
涩的唇,“我是想说,能来照顾你,我很高兴。”
凌云釉还记得初进临芳苑那一年,也是个总也暖和不起来的寒冬,她每晚都做噩梦,睡不好,身体也很虚,最初的时候三天两
感染风寒,一受寒就要引发高热,晚上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挣扎着醒来,就看到林然正取下她额上的湿帕子,对她笑道,“别怕,有我呢!天还没亮,你再睡会儿,捂一身汗出来,明天就好了。”
凌云釉从回忆里抽离,帮她掖了掖被角,不让风漏进来。“别怕,有我呢!”
等凌云釉请来云叶,林然已经睡着了。
凌云釉压低声音问云叶,“要不要叫醒她?”
云叶放下药箱,放轻动作,探林然的脉,“从她脉象来看,并没有感染风寒,可能是近来心事太重,思虑过多,还是让她睡吧!”
看云叶帮林然整理被角,凌云釉喃喃道,“思虑过多吗?到底是有什么事是不能同我说的。”
云叶宽慰她,“也许是不想让你担心,没事的。”
一夜相安无事,到了早上,林然按时醒来,拾掇好自己后,照常唤醒凌云釉,凌云釉夜里没睡好,做了一夜的梦,没
打采地坐在梳妆镜前让林然替她梳
。
一时,两
竟然都没有说话。
等凌云釉终于清醒点儿,林然也为她梳好了
发,探身过去拿珠钗,凌云釉先她一步拿了一朵玉簪花递给她。“林姐姐,昨晚云叶医
来替你把脉,说你心事太重,思虑过多,都怪我近来太忙了,都没注意到,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不要藏在心里,说出来,我一定可以帮你的。”
“我……”林然咬住下嘴唇,脸色又苍白起来。
凌云釉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有事
瞒着自己,刚想细问,外面有
再唤,“请问云釉小姐在吗?”
林然脸色白个彻底,凌云釉刚刚站起来,她就答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往外走,凌云釉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看了她两眼,“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去看看。”
“小姐。”林然急急唤了一声,凌云釉却看也不看她,自己走出去了。
凌云釉走到垂花门前,见门前站着的是花枝夫
的贴身侍婢,她在临芳苑的时候是没机会同这等婢
说话的,但也不妨碍她知道对方身份,即便没说过话,也曾经远远见过脸。
嫣然语气恭顺,“清早来饶,
婢十分过意不去,但也是奉了花枝夫
的命令,还望小姐海涵,请问林然姑娘在吗?”
凌云釉抿唇而笑,“原来是嫣然姐姐,林姐姐身子不大舒服,我让她休息一
,这会儿还没醒呢,姐姐有事同我说就是。”
嫣然也谦卑地回以一笑,“
婢身份地位,哪配小姐这样称呼。说来也是一桩不大光彩的事,前两
花枝夫
心不宁,总是夜半惊醒,昨夜二更左右,花枝夫
又被噩梦扰醒,硬是要去庵堂礼佛,求菩萨保佑,哪知道,徐贵那个下流坯子,把夫
当作相好的,夫
气急大怒,哪肯放过这下流胚,那下流胚吓
了胆,直说是林然姑娘害他。”
凌云釉联想到林然昨
的不对劲,在心里串联出前因后果,徐贵那
烂货,从前仗着身份净做些蝇营狗苟的事,现在竟然欺负到林姐姐
上来了。这种
连狗都不如,知道自己遭
算计了,肯定会死咬着林姐姐不放。
若是别
还好办,可那色胚冒犯的是花枝夫
,阁主正妻早逝,后来也没有再娶,身边就花枝夫
这么一个伺候的
,这事想要善了,怕是不可能。
算了,见招拆招,硬着
皮先去看看再说。
想清楚了,凌云釉生怕林然跑出来认罪,对嫣然道,“林姐姐这会儿高烧还没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