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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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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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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随将木函小心翼翼地搁在案

赵清晖却抄起笞杖,在他胳膊上重重地抽了两下,这才厉声道:“滚出去!”

他最得力的那个亲随因为知道太多事不得不去死,剩下这些狗一个两个都是废物,赵清晖每每看他们不顺眼,便要打一顿出气。

武安公府的下动辄得咎,早已习以为常。

那亲随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捂着淌血的胳膊道了声“是”,便即低着退了出去。

走后,赵清晖方才剔去封蜡,将信函打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笺纸。

他颤抖着手取出信笺,浑身的血都似要沸腾,他的动作无比轻柔,近乎虔诚,仿佛那是一道天庭来的旨意。

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八月十五巳时一刻,莲花寺普通院,有要事相商。”

纸尾没有落款,只绘了一枝海棠花。

赵清晖对阮月微的丹青和书迹无比熟悉——太子妃流出闺房的丹青、手书诗稿,几乎全被赵世子搜罗了来。

这海棠花,这字迹,无疑出自阮月微的手笔。

赵清晖想起来,前阵子府上收到了大公主府发来的帖子,邀他母亲与他去终南山的清河公主别业赴中秋宴。

他本来不打算赴宴——这些宴会男分席,男子在外院,子在内院,多半是见不到阮月微的,而且筵席设在终南山,免不得有一番劳顿,他秋后旧疾发作,这段时正在喝药调理。

不过接到这封密信,他自然改了主意,那莲花寺正是在京城到大公主南山别业的半道上,太子妃一行半途中在那里歇脚是顺理成章地事。

阮月微从未给他送过书信,更别说约他相见,但赵清晖却丝毫没有怀疑这封信的真假,一来他自信不会错认表姊的笔迹,二来他们如今有了共同的秘密,表姊急着约他相见,多半是为了上回烧死那个贱的事。

可即便如此,他也已经受宠若惊,本来表姊就像遥不可及的天边月,云端花,他做梦也不敢妄想表姊的垂青,然而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这秘密像一根红线,将他们紧紧牵系在一起,只要有这个秘密在,他们便永远不会分开了。

赵清晖小心翼翼地把信笺收回函中,从袖中抽出绢帕,将木函上那些狗的指印细细楷抹净,然后将木函轻轻放在枕边,一颗心像是泡在了蜜水中,只盼着八月十五快些来到。

……

八月十四这,桓煊下了朝,骑马回到常安坊,如往常一样将自己关在鹿随随曾经住过的小院中——匾额碎了,如今那院子没了名字,可一院子的海棠花仍旧在那里,冷冷地、讥诮地看着他,简直要把他疯。

高嬷嬷亲自提了食盒来,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劝道:“殿下,多少用点饭食吧,若实在没胃,喝几汤羹也好。”

桓煊隔着门道;“孤不饿,嬷嬷去歇着吧,把院门关上。”

高嬷嬷在门外站了半晌,叹了气,终是转身离开了。

桓煊执起案上的酒壶,注满一杯,拿起来抿了一,酒早已酸了,他腹中空空,酸酒灌下去就像有只手在他腹中搅动,可他不觉得难受,甚至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这是鹿随随为他酿的庆功酒。

一杯接着一杯,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酸酒也能醉,可他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合衣躺在榻上,抱紧鹿随随留下的青布大绵袍——他总是嫌这身衣裳丑,可这身丑袍子却是唯一一件不属于阮月微,只属于鹿随随的东西。

他怔怔地望着帐顶,帐顶上也织着海棠花纹,他的眼前有些恍惚,那些海棠花便晃动起来,冲他眨着眼睛,讥嘲之意更甚。

他忽然忍无可忍地坐起身,大步走向门,用力推开门。

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空中无星也无月,夜色那么黑,那么暗,像化不开的浓墨,仿佛永远不会再亮起来。

廊下的风灯摇晃着,投下昏黄惨淡的光,光晕里是一棵名贵的海棠花。

桓煊从心底窜出一怒火,他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刀,向着海棠树劈砍下去,海棠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拦腰断成两截,竟有黑色的血从断处汩汩地流出来。

桓煊心里一惊,定睛一看,那淌出的不是血,却是火油。

火油淌了遍地,流到庭中,又顺着台阶漫上去,覆盖了廊庑,然后灌进屋子里。

桓煊忽然明白过来他该怎么做了,他欣喜若狂,摘下一盏风灯,用手杂碎了琉璃罩,取出蜡烛投屋子里。

“呼”一声响,火蛇窜起数丈高,很快顺着门框、房梁、柱子蔓延,海棠花的平荫,海棠花的帷幔,海棠花的几案、床榻、屏风全都烧了起来,整个院子成了一片火海。

他站在庭中忍不住笑起来,那些折磨他的笑眼终于都在火海中化成了灰烬。

就在这时,屋子里忽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许沙哑,但无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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