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吧。”
田月容眉
一松:“也好,程公子旧疾未愈,还是多歇息的好。”
……
桓煊回王府饮了碗醒酒汤,沐浴更衣洗漱毕,也就到了出门去参加大朝会的时候。
雪停了,天色依旧漆黑,寒冷的街道上已是车如水马如龙,火把与风灯的光汇聚成星河,流向蓬莱宫。
桓煊在马车里睡了会儿,做了几个
梦,醒来时心脏依旧跳得很快,却回想不起来究竟梦到了什么,掀开车帘往外一瞧,马车已驶
丹凤门。
车驾停在含元殿的龙尾道前,桓煊下了车,披上白狐裘,沿着龙尾道向大殿走去。
殿庭两旁金甲葆戈,仪卫森严,距离大朝会尚有半个时辰,已有许多臣僚和朝集使到了,分作文武两班,在正殿两旁的翔鸾、栖凤两阁中等候。
文臣在东,武臣在西,桓煊一进栖凤阁,便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元旦大朝,她按品穿着紫绫朝服,
戴武冠,长身玉立,叫
一看便挪不开眼。
她正与其他官员寒暄,看见他走进阁中,只是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向他一揖:“见过齐王殿下。”
任谁都看不出在短短两个时辰之前,他们还曾有过亲密之举。
偏偏有
眼尖,兵部尚书向齐王行罢礼,眯缝起老眼,盯着桓煊的嘴纳罕道:“噫,齐王殿下嘴怎么了?”
桓煊道:“不慎磕到一下。”
兵部尚书看了眼随随笑道:“真巧,萧将军也磕到一下。”
随随脸不红心不跳,笑道:“是很巧。”
老尚书去和其他
寒暄,随随向桓煊踱了两步:“殿下酒醒了?”
桓煊道:“醒了。”
话音甫落,第一声晨鼓自承天门传来,侍卫擂起殿外的大鼓,元旦大朝快开始了。
鼓声中,随随低声道:“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桓煊道:“记得,正月十五曲江亭子。”
随随点点
:“不见不散。”
第95章 九十五
元旦大朝会后, 桓煊回到王府,回想起上朝前在栖凤阁中萧泠的态度,他隐隐感到有哪里不对劲, 心中似有个模糊的念
, 每当他快要抓住时却又像游鱼一样滑走了。
正思忖着,忽有内侍在帘外道:“殿下, 宋副统领有事禀告。”
桓煊思绪被打断,捏了捏眉心道:“请他进来。”
宋九郎走进书房,向桓煊行了个礼。
桓煊道:“可是东宫那边有什么事?”
他本在一步步向太子施压,
他狗急跳墙, 但萧泠回京让他只能推迟计划——三镇节度使的身份敏感,两
的关系又瞒不过有心
,若是在她驻京期间动手,不可避免要将她拖进是非的漩涡里。
皇帝忌惮萧泠, 虽然不会轻举妄动, 但难保不会因势利导对她不利。
计划虽然暂停,但他还是让
盯着东宫, 宋九便是总领其事之
,这位副统领平
嬉皮笑脸的, 却很擅长这些勾当,与严正刚直的关六郎相辅相成。
宋九郎道:“回禀殿下,东宫没什么明显的异动, 但太子近来时常以讲经论道为名召僚佐
书房, 一谈就是半
。听闻后院也几乎不去了,只时不时去吴良娣院子里看看小郡主。”
桓煊略一思索便将前因后果大致推了出来,桓熔与阮月微先前几乎已撕
了脸,却在萧泠
京后忽然亲自将她接回东宫, 两件事八成有关联。后来他带着阮月微去赴赏梅宴,更确证了他的猜测——他是要让阮月微辨认萧泠是否就是鹿随随。
阮月微想必认出了她,告诉了太子,于是太子如临大敌,找幕僚商议对策。
他一直怀疑陈王毒杀长兄、淑妃的死都与桓熔有关,只是始终不能确证。但秋狝之事却明明白白是太子做的,而萧泠当时也在场。难怪他会惊慌失措了。
桓煊沉吟片刻,点点
:“阮月微最近做了些什么?”
宋九郎知道他们家殿下对太子妃早已没了那份心思,赵清晖那只断手还是他设法弄进东宫的呢,不过多年习惯使然,他还是觑了觑桓煊脸色,斟酌着道:“回禀殿下,太子妃小新岁那
宫谒见皇后娘娘,此后便在寺中陪着娘娘,一直住到岁除。”
桓煊面无表
地点了点
,他就知道皇后不会无缘无故给他送生辰礼、办生辰宴,她一定是从阮月微那里知道了他和萧泠的关系,岁除宴上那碗羊汤面便是告诫之意。
若是换了小时候,他大约愿意用一切去换母亲的眷顾,哪怕是难以下咽的羊汤面也会心甘
愿地吃下去,可事到如今他只觉反胃。
“孤知道了,”他淡淡道,“东宫守备可有什么变化?”
宋九郎道:“倒是没什么大变化,只是最近
练从早晚各一次改成了一
三次。”
他顿了顿道:“不过这也是常事,上元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