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筹码到手，本座再回来继续和将算这笔账。”
重楼再回来的时候，面上有着淡淡的笑容。他来到飞蓬身前，伸手一挥，便有一堆瓶子落在了地毯上。
飞蓬的脸色一瞬间苍白，那是魂的气息，数量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是玉衡军所有活动名额的
。
“就连本座都没想到。”重楼叹了
气：“玉衡军本身被困在界，可离开的这些修，会为了你一封信，尽数来到魔界。本座还以为，应该只有几个呢。但哪怕长琴谨慎，因为忽然占卜到你的下落，心中生出怀疑，也不可能不救。”
魔尊凝望着将雪白的脸，缓声道：“不然，哪里还会有听从他呢？非得把他当叛徒不可。而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本座想将一定能猜到吧？”
飞蓬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了：“调虎离山，却误中副车。”
“不错，此事唯一的变数，便在于兵分两路之下，一方营救、一方报信，那已是元老境界的太子长琴，究竟会在哪里。”重楼笑了起来：“在他亲自前来营救你，和去天魔族报信之间，本座猜了前者。”
他抱臂笑叹道：“他也不愧是你一手教养、虽无名义但有实
的好徒弟，完全不怕死。瞧见本座，第一件事就是全力以赴拼命，妄图拖延时间，让去天魔族的同袍能报信成功。其实若是往
，本座不介意让他把平生所学尽数施展。”
“可这次不行。所以，本座立即收拾了他，又赶去天魔族外，把你的好属下们尽数擒下。”魔尊伸手解开缚绫，将面容惨白、身形踉跄的将揽
怀里，用指腹轻磋那毫无血色的薄唇：“现在嘛，便
到将你了。”
充满诡谲与玩味的血瞳，
望进那双燃着怒光却极力冷静的湛蓝眸子里，他柔声道：“说说看，你愿意付出什么，与本座
换他们的一线生机呢？”
飞蓬垂下眼眸，他在思索，也在斟酌。
过了一会儿，飞蓬总算抬
：“长琴的气息，你没有展示。”
“他在这里。”重楼挑了挑眉，拿出一把琴，凤来琴。
飞蓬指尖一颤，轻轻抚了上去，感受到生机，才真正松了气：“魔尊只是封禁了他？”
“自然。”重楼微笑道：“比起其他，作为你的弟子，他总是有些特权的。在你心里，想必也是如此？”
飞蓬摇了摇：“不，是一样的。”将指尖收了回来，他轻声道：“从他们全部愿意为本将赴死，便和长琴一样了，都不可割舍。”
“至于本将的筹码…”飞蓬看着重楼：“魔尊自己提吧，只要无关界利益…”他嘴唇颤动了两下，有些艰难却毫无犹豫的说道：“你要本将做什么都可以，直到你…满意为止。”
重楼诡谲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更加冰冷而暗沉。他抬手攥住飞蓬的后颈，将远远的掼在大床上。
“魔尊…”摔进柔软的床褥里，飞蓬还打算说什么，便被身上骤然增加的重量和堵上来的嘴唇阻住了。
飞蓬僵硬了一下，无数次之中第一次什么反抗都没有，反而攥住了重楼的袖。
…………
那一刹那，飞蓬甚至握紧手掌、浑身颤抖。但凤来琴和满地毯的魂瓶子，陡然印了脑海。如果自己反悔，那这些为了自己赴汤蹈火的孩子们，会是什么下场？
…………
“将要反悔吗？”魔尊听不出半分喜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逃避的动作登时顿住，飞蓬撕咬了一下嘴唇，哑着嗓子回答道：“并未。”
“告诉本座，为了无关紧要之，舍弃最后的尊严，值得吗？”
…………
“他们能为本将搏命，本将自然能为他们不惜一切。”
“而同等
质的事，我也为你做过，重楼。”他的声音，似乎已恢复了平的淡定冷静，听不出半点坠不堪境地的沮丧和无力：“哪怕现在遭遇背叛，也不后悔当时的并肩作战。”
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息，飞蓬只听见了重楼猛然加剧的心跳声。而后，他承受了平生最疯狂的一个吻，持续到自己呼吸不畅、浑身发软、意识迷离为止：“嗯…”
等飞蓬的视线重新清晰时，他看见了重楼暗沉的血瞳。那个魔一只手臂揽住自己的腰，另一只手轻抚自己的脸，投注过来的目光，像是看一眼就少一眼那般，专注邃，丝毫不错眼。
“飞蓬，适才我问的问题，现在我自己回答你…那是不值当的。”重楼伸手为飞蓬重新穿好衣服，从里到外都包裹的严严实实：“我一贯认为，为任何舍弃自己，都不值得。”
重楼站起身来，离去之时只留了一番相当矛盾的话：“你嘴上说不后悔，心里却指不定悔青了肠子。可是，我不曾后悔与你并肩、为你战斗，不管是哪一次。”
飞蓬怔忪的看着重楼的背影，陷了沉思。你说为任何舍弃自己，都不值得。但你又说，不后悔为我搏命。这样两相矛盾，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