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无法再忽视他，明湛的杏眼徐徐睁大。
“别怕，不是什么难事。”他轻巧笑笑，随后往前探身，鼻尖掠过她如瓷般的脸颊，与她贴耳道：“我这有准备好的鸩毒，只需你按照时
掺进他的汤药里，喂给他。”
第25章 忿恨生正位中宫
男
在耳畔温热的喝吐，像在说一件微乎其微的事，然而却惹得顾菁菁心俱颤，她知晓他觊觎皇位多年，不曾想他还想要陛下的命！
而这刽子手，竟还要让她去做！
“你……你这
臣贼子……”她如遭晴天霹雳，愤怒的眼似能将他贯穿，“皇位
不到你来做！”
元襄听罢，难以苟同，“为何不到我？这些年来，盛朝的繁盛康泰俱出我手，无数个夜我都在延英殿度过，每一份诏书皆有我的署名，我付出的比元衡多的多，凭什么他能稳坐龙椅？就因为他是正统嫡脉？”
他不屑一笑，“高宗玄武门兵变，先皇亦是持刀登基，这皇位本该由能者去坐，利天下苍生。”
言辞凿凿，狼子野心不加掩饰。
顾菁菁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秀丽眉眼间亦浮出几分轻蔑，“说的真妙，我差点就信以为真了，既然你觉得你有能力荣登大宝，何尝不学学高宗皇帝和先皇，过关斩将，逆流而上，而要靠
做这些卑鄙小之行？”
她见元襄冷了脸，说的更为起劲：“到
来不过是你心无魄力，怕在史书留下污名，既然如此
惜自己的羽毛，当了婊-子立牌坊，你何敢搬出高宗皇帝和先皇？”
“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自当受千古唾骂！”
“混账！”
她字字珠玑，处处往心
扎，气得元襄忍无可忍，扬起右手作势要打。
不料顾菁菁一反常态，非但不怕，还挺直腰板咄咄相
：“打呀，最好能打死我，一了百了！”
紧蹙的眉，愤郁的眸，这般模样是元襄最不喜的，他高抬的手有些发颤，僵持一会忿忿然攥紧，复又落在身侧。
“本王从不打，你也别想激我
戒！”
“是你眼下不敢伤我吧？”顾菁菁望着他充满隐忍的脸庞，倏尔笑了，“既然你不敢，那我自己来。”
踩着话音，她自枕下摸出一柄
巧的匕首，狠心朝自己脖颈刺去。鸩杀皇帝乃是抄瓜蔓的大罪，她如何担待的起！
元襄怔愣须臾，眼疾手快地掐住她的腕子，用力一扭。
顾菁菁吃痛低吟，手中匕首登时掉落在被衾上，饶是如此脖颈依旧了皮，嫣红的血流出，刺眼眸。
此
此景撞
元襄眼眶，心免不得“咯噔”一声，说不出的躁郁。他捡起匕首往外使劲一扔，紧紧将她瘦小的身子箍在怀里，咬牙道：“顾菁菁，你可想好了，大婚之前自戕是何等罪过，想让你们全家跟着问罪吗？！”
他力气大，双臂如同灌了铅，压得顾菁菁动弹不得，她反复折腾数遍，心俱疲，只得放弃了挣扎。
“好一个步步为营……难怪你等到现在才告诉我，你这是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顾菁菁流泪看他，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绝望眼，原本清湛纯澈的眸子失了光华，黯淡如没有魂魄一般，“你为何如此对我，我究竟做错什么了？就因为我多张了一双眼，看了不该看的，我就活该沦落至此吗！”
“我恨你……元襄，我恨你！
绪在这一刻崩溃决堤，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玉珠，一滴滴砸在两的衣襟上，亦在他固若金汤的心脏上凿出道道裂隙。
他薄皮下的喉结微滚，下颚抵在她的顶，
邃的瞳眸有几分难得的动容，“明天是你大喜的子，不许再哭了，有我在你身后，万事不用怕。”
饶是借故来此，依旧不便久留，待顾菁菁绪安稳一些，元襄自袖襕掏出红色丝帛包裹的物件放在她手里。
刚走到外厅，就听顾菁菁哑声问：“若我不
呢？你要整弹劾我爹吗？”
元襄止住步子，回看她，“不，证据当时俱已销毁，而且弹劾官员我倒是觉得麻烦了，不如直接杀掉顾瑾玄，省时省力。”
顾菁菁瞳眸一怔，眼睁睁看他潇洒离开，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血气不停翻涌，她颤着手打开红帛，里面是一对玉质上乘的羊脂玉镯，用红线系在一起，稍一碰撞便发出清脆的声响，绵长如金罄余音。
“娘子？”
水桃不放心，急匆匆进来察看，见她捧着玉镯丢魂似的，满脸泪痕，遂担心道：“娘子别哭，王爷又跟您说什么了？”
“恶毒……真是恶毒……”
顾菁菁低声嗡哝，前所未有的忿恨袭来，猛地将一对玉镯砸向外面。
玉镯擦着水桃而过，撞在轩窗棱子上，一声脆响后断成无数碎玉，掉落在地屏上，引来阵阵啜泣，伤心至极。
四月初九是顾盈出嫁的子，饶是做妾，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