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果然有这档子事,温挽心想。她刚刚只是诈宋湍合,因为盛泽水患只是她的猜测。
“可是我问了一位祖籍在甘州的师兄,他说家中
告知盛泽不久前确实发了大水。”这话是她临时编的,她需要再确认一下。
宋湍合原本耷拉着的眼皮霎时全都弹了开来,他起身疾走几步,站在温挽跟前,
问道:“此事还有几个
知道?”
“十几个吧,”温挽故作惊吓,小退了一步,不明所以道,“也许是几百个?我也不清楚。老师学生遍布大梁,一个消息想要传开,是很快的。”
“想要传开,”宋湍合咀嚼了一下这四个字,负手绕着温挽走了一圈,说,“我还真是小看了你,说吧,盛泽的事你知道多少?”
温挽扯扯嘴角,挑了个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不多,无非是纸糊的江堤一溃千里,盛泽县城一片汪洋,城中百姓十不存一。”
赵稷不清楚盛泽的事,但他知道后面话绝对不是他能听的。
“大大
,小的想起家中还有事要办,小的先告退了。”他哆哆嗦嗦说道,这个时候不走,待会就走不了了。
宋湍合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留下吧。”
赵稷浑身一震,低着脑袋应了声“是”。随后,他往角落缩了缩,想尽量降低存在感。
“你知道祝小兰怎么死的吗?一根绳子缠在脖子上,一点点拉紧再拉紧,她喘不上气,难受啊,挣扎、喊叫。但是没用,没
能帮她。”宋湍合两只手抬在胸前,仿佛眼前是一个被他掐住脖子的
,“慢慢的脸色变紫,舌
掉出来……你要不要试试?嗯?”
赵稷又往角落缩了缩。
温挽小小打了个哈欠,说:“我猜赵大
应该挺想试的,我就算了。我这一出事,那些师兄师弟们肯定就该
说了,到时候我想帮大
瞒消息,那也瞒不住啊。”
赵稷无辜被点名,敢怒不敢言地瞪了她一眼。
宋湍合生平第一次被
威胁,气得眼皮都撑开了,“赵稷,给我杀了她,现在就杀!”
他体态痴肥,坐着的时候肚子就像山一样,这下一跳脚,大肚子也跟着一蹦一蹦的,特别滑稽。
赵稷条件反
拔出腰间的刀,刀尖朝着温挽,步步
过去。
温挽垂着眼,一动不动。
刀尖已经刺到了胸
,再进半寸就该出血了。
“唉,大
原本可以将盛泽之事止步于温家的,”
她叹了一声,仿佛是在为宋湍合惋惜。
赵稷刀尖顿了顿,不由自主地看向大
。
“看我做什么,动手!昨天事发到今天,我就不信她有时间去通风报信。”
“呀,看来大
不知道我昨晚不在牢里啊。”温挽笑笑说,说完,她用食指和中指捏着刀背,将其推开,建议道:“咱们不妨再谈谈?”
宋湍合一
坐回椅子上,跟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祝小兰这
他们确实是从她
京城开始盯起来的,他可以保证之前温挽从未见过她。
他想不通,温家这
是怎么从只有一面之缘的
那里,挖出盛泽这么大的事。要知道,为了瞒住它,杨家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势力,就为了保证在温家下台之后,杨家能顺利上台。
“谈吧。”宋湍合说,他不敢赌,相信上面的
也一样。
“可是我胳膊疼的很,赵大
说呢?”
“我我我……”赵稷看到宋湍合血红的眼睛瞪过来,赶紧将刀收回腰间,噗通一声跪下,吞吞吐吐地说:“任凭大
发落。”
宋湍合不说话。
赵稷赶紧就着双膝跪地的姿势,转了个方向,想跟温挽求个
却半天没张嘴。
温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等了等,见他没有开
的意思,便说道:“想来赵大
不怕死,不如就尝尝死是什么滋味吧。”
赵稷傻眼了,他没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居然这么狠,赶紧磕
求
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姑娘放过小的吧。”
“不至于吧,”宋湍合也开
道,赵稷这
他用着还是顺手的,暂时还不想他死,“不过是抽了你一鞭子,你抽回去便好,何至于要
命。”
虽然,宋湍合也顾忌赵稷听了不该听的,但他真的没想到杀
。
大梁的文官,从不见血。
“这倒也是。”温挽俯身,摸着赵稷的宽背刀说。
赵稷眼睛一亮。
下一瞬,温挽抽刀,刀锋一提,就将赵稷抹了脖子。那血溅得老高,有几滴落在了宋湍合眼皮上,温热的触感让他眼皮一颤,紧接着整个
重重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温挽一身白衣,半身浴血,漠然地站在尸体旁,低
看着倒地挣扎抽搐的赵稷,眼中一片冰冷。
“啊……啊!”宋湍合想喊
,但被温挽扫过来的眼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