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儒良走过场问道。
钱巳阡回道：“大
何必多此一问。”
上朝的时候抬
不见低见，他确实不必多问，故开门见山道：“今有盛泽水患一案，死亡逾两万，系工部私吞筑堤款项，致江
决堤县城被淹。后甘州知州杨乾元受尔等指使，屠杀灾民企图掩盖水患一事，这些你可认？”
他的这番话是状词上写的，而状词嘛则是由大理寺的顾是非递过来的，顾是非遵了皇命去甘州，倒也没空着手回来，孙儒良想。
钱巳阡清楚，这罪是无论如何不能认的，故狡辩道：“本官听不懂大在说什么，迄今为止，本官并未收到任何关于沅江决堤的奏报，更遑论指使屠杀受灾百姓。”
跪在他身后的都水清吏司杨惟补充道：“是的监察大，自
春以来，我们钱大一直在忙春耕之事，直到前几
才稍有喘息，实在不清楚什么盛泽水患一事。”
孙儒良明知他们睁眼说瞎话，也震惊于盛泽惨案，但他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愿多生事端，便顺着他的说辞道：“你们的意思是，盛泽一案全系州官所为，你们毫不知
。”
“正是。”钱巳阡说。
“但本官这里有一份账册，清晰记录了沅江堤坝修筑时每一笔银子的流向，其中有近二十万两可是进了工部私账……”
“咳！”一旁的权铮突然咳了一下，打断孙儒良的话，说，“账册真假大可有测过？”
“这……”
权铮垂着眼睛，慢悠悠地说：“若大不知账册真假与否，那便不能拿出来当佐证。”
“权大说的在理，那依您的意见，此案该如何处置？”孙儒良问。
“您是主审官，您说了算。”权铮点道。
孙儒良听完，心中一阵憋闷，既然让我做主审官，你方才为何又出声说话。
“那下官就接着审？”他征求权铮的意思。
权铮摆摆手。
孙儒良从送过来的凭证里抽出一份供词，说道：“这里有份供词，是一个名叫杨恹的留下的，供词中此对自己屠杀盛泽百姓一事供认不讳，并指明此事乃受知州大指使，而知州乃受了尔等的命令。”
“下官并不认识什么杨恹，也从未指使旁做任何于百姓不利之事，” 钱巳阡信誓旦旦，“下官敢与此对峙，大尽可以将请来。”
“这……杨恹已自尽。”
权铮冷笑，“呵，死无对证。”
“是是，”孙儒良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堂下诸有恃无恐，但上边又定了期限，这让他如何是好？
“不若今就先到这里，择再审，孙大以为如何？”权铮提议。
孙儒良求之不得，当即就想答应。
不想原本紧闭的刑部大门突然被推开，元晦带着大步跨进来，扫视一眼后，他肃然开，“本王今闲来无事，特来串个门，孙大不介意吧？”
孙儒良的脸当即就白了，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行礼道：“王爷亲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呵，”元晦笑了一下，看向权铮，“权大呢？”
权铮此时的脸色也很难看，勉强拱手道：“王爷请便。”
元晦倒也不客气，自顾让辰一搬了把椅子来坐下，扫视一眼，开道：“孙大审到哪里了？继续吧，不必管我。”
孙儒良觑了权铮一眼，见他黑着脸一言不发，只得硬着皮说：“今审理暂告一段落……”
“哦？怎么判的？”元晦问。
“这……证据不够详实，下官打算……”孙儒良看元晦脸色越来越
沉，吓得都不敢开了。
“证、物证不早就经由大理寺递到监察院？孙大若是老眼昏花，大可以换个主审。”
元晦这话说的可谓是丝毫不留面了，不过他今天既然敢出现在这里，怕是也不打算给谁留面子。
权铮闻言，板着脸回道：“监察院自有监察院的办事规程，还望王爷谅解。”
“谅解？”元晦冷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踱步到杨乾元跟前，弯下腰居高临下地说，“我可没有资格替盛泽死去的几万百姓说谅解，是吧钱大？”
钱巳阡后背唰就是了，他竭力避开容王吃一样的目光，回道：“下官不知。”
“不知啊，那我说给大听便是了。大猜我在天境山看见什么？”他声音湿冷粘腻，像岩石缝里的蛇一样滑过钱巳阡耳侧，“是埋着几万灾民的尸坑，尸体腐烂发臭，被野狗啃食得不成样子，他们睁着眼就这么望着我，眼睛睁的特别大，数不清的眼睛……”
钱巳阡顺着他的话音，仿佛身处万尸坑，吓得整个缩成一团。
“哦，对了，大理寺卿顾是非大就是被我的从尸坑里救上来的。对吧，顾大？”
顾是非上前一步，“王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