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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犀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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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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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门

这样述说着缘由,七婆已经领着陆离走上了楼。

二楼甚是宽敞,七婆推开一扇糊着绿纱纸的木滑门,只见里陈设净简单,一柜,一桌,一榻便已。

那榻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裹着薄毯,似乎在沉睡,脆弱得宛如一团蚕茧。

“小蒲,来,喝药啦。”七婆柔声道,然而床榻那里迟迟没有发出回应来。

七婆好像习惯了似的,脸带苦涩地端起那盛药的黑瓷小碗,朝着里轻轻吹着气,尔后一只手轻轻搂起沉睡中的孩子来,一边喂着汤药,一边叨念着,“乖孩子,喝了药病就好啦……病好了你就能到外玩了,你不是一直想去捡海棠花吗?待你好了,就可以出去捡了……”

言语间,老的眼角已经带了泪光。

的感是那样丰富,脆弱的世经受不了的事很多,生老病死,求不得,放不下……其中随便一件事都能击垮这种弱小的生灵。

陆离蹲在榻边,他仔细地观察着小蒲,这孩子脸色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白,她瘦得吓,紫色的血脉在她的皮下清晰可见,她闭着眼睛,紧抿着嘴唇,几乎马上就会枯萎衰亡了。而陆离看见,她胸处那团象征着生命的白色火焰更加小了下去,已是星火般摇摇欲坠。

陆离伸出手来,摸向小蒲的额——他的袖子比普通衣裳的要长上许多,平素垂下手时,整个手臂乃至手掌都是不见的,如今抬起手来,那长袖自然滑落,七婆看见,他修长净的手腕上,竟套着许多银制圆环,不是镯子,只因镯子的款式不会做得这样细小巧,那圆环上密密麻麻地雕刻着不知是什么族群的文字,蝌蚪一般,每个圆环上各不相同。仅他一只手上的银环,粗略一看,竟有**个之多!

陆离似乎很忌讳他看见这些圆环,将手稍稍触碰了小蒲的额后,便飞快收了回来,照旧用长袖遮盖好。

“小郎君,她怎样了?能救吗?”七婆焦急地问。

陆离微微一笑,“不是难事……”但蓦然,他又皱起眉来,“只是,这药着实难采了些……”

七婆心里一急,道,“需要什么药,老婆子倾家产都买来!”

陆离摇,“这味药,世是采摘不来的……只有怪和孩子的眼睛才能看到它。”

第三章 丑狐

夜后,雨终究是停了下来,陆离叫忐忑的七婆先行睡下,自己守在小蒲的身边。

男子打开了窗户,探出身子去,仰看着近在咫尺的海棠树。

微微发亮的色花瓣在虚空中打着旋儿,安静地飘落地面,无风时是偶有的三四片,有风时便是细密的花雨。

据世所传,海棠寓意离别,在院中栽种这树木,着实不大好……

心思再次回转到小蒲的事上,陆离伸出双手来,抖开了长袖,他的目光停留在银环上——如今有了这东西的束缚,自己的力量被封印了大半,亲自寻找药是不可能的。

他有些苦恼将采摘药的事给谁去办,小蒲的病拖不得,脚力好又是机灵的怪办事不牢靠,办事认真的又都是些老实又迟缓的怪……脑中划过几个选,都觉得不适合。几位熟识的同僚中,擅长寻药的杉灵同他一样有事在外,灼光么……他无奈地摇了摇,叫他去办事还不如让自己直接放弃救治小蒲。

正欲苦恼着,陆离只感觉余光处微光一闪,他突然扭过去,“谁?!”

青水镇的边缘处蓦然闪过一抹绿光,陆离定睛看去,见是一个黑小的身影,衔着一盏绿灯,蹲在杂丛生处。

实质上,那小怪物在挨了七婆一刀后,并没有彻底离开,而是在夜中,叼着灯在远远处徘徊着,不敢发出声音,亦不敢再去见一眼小蒲。这天夜,它照旧前来,哪知微弱的灯光叫陆离看见了,见陆离扭看了过来,它吓得轻轻地呜咽了一声,本能地一扭,朝山中窜去!

见到七婆中那害的妖孽,陆离先是一愣,尔后脚一蹬,整个轻盈地从二楼处跃起,尔后一阵旋风自他脚下呼啸地涌出来,瞬间将他包裹其中!

“站住,吾且饶你命!”

——天空中陡然传来一个厚重而庄严的声音,布满整个天际,闷雷一般朝群山那里袭去,顺带卷起一阵狂风,吹弯了周遭树木,以绝对的速度,朝那小怪物追去。

小怪物走得不快,一瘸一打滑,待它怯生生地扭过来时,见自己已经被一个巨大的影覆盖。

影是一只巨大的兽。

四爪踏火,肋生双翅,威风凛凛,带着睥睨众生的气度以及区别于其他灵兽的高贵气息。

小怪物哪里敢抬去看那只兽到底是什么,见自己跑不走了,便呜咽一声,抱着脑袋,原地停了下来。它的独眼满是祈求地看着那巨兽慢慢落下,离自己越来越近……怪的是,待可以见到那只巨兽的真身时,落地的,却是世模样——一袭飘然白衫的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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