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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粉黛无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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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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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的黏黏的白银香米粥和清淡素菜,一份送去了父亲书房,给了守门的丫鬟,一份亲自.着食盒,送去了抒思院,四哥自那之后不饮不食不眠,坐在房里对着一室旧物,只是垂泪,下的胡子拉碴,面容枯槁憔悴,健硕的身子内伤外患,撑不住这样,果然就病倒了,发着高烧在梦里叫尹氏嫂嫂的名字,泪水顺着眼角,流湿了一条又一条枕巾,一生的泪都快流了。

母亲怕儿子出事,夜守着,那边十五又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一睡叫不醒,醒了便不认得,哭闹不止,蜷缩着往床榻处钻,眼惊恐,嘴里不停大嚷着杀了,刀,好大的刀,血,好多血......

还伴有失禁、梦魇等症状。

几个御医诊了脉,会诊了一番,结论是失心病,惊吓过度,心智缺失所致。

委婉的说这病麻烦,断是除不得根结的,只能汤药慢慢养着,便是痊愈了,也不复从前的伶俐。

母亲当即哭的五内俱焚,抱着十五,仰天求告诸菩萨:“......我的萱儿啊,你是毁了,拿走我温良意的命吧,换回我的孩儿......天杀的邢家......”

父亲的病才见了起色,这厢也不敢告知,咬牙撑着,不停来往抒思院和拢翠院,几天下来也瘦的脱了相,眼眶子凹了下去。

定柔听说厨房断了炊,只好忍着伤代庖。东院成了废墟场,南院被蔓延来的火烧了两个院子,墙上遍布猩红血疴,血腥味洗都洗不去,传闻夜里还有鬼哭声,北院也死了不少,只有西院的房间没躺过死,于是便搬箱抬柜自发挪到了西院,各厢房耳房住满了,连玉霙的房间都占了,也断了膳食,听说厨房开了火,一脑挤了来,定柔想着是一家,不好拒绝,于是撑着一条半胳膊,做着五六百的三餐。

温氏吃了几天都不知道出自十一的手。

定柔挽着食盒进来的时候,慕容康醒着,只穿着中衣坐在榻边,手里捏着一个梳篦,望着妆镜出,从前尹氏嫂嫂坐在这里梳妆,用过的胭脂水还在。

纱罗帐子上还挂着定柔亲做吉祥如意大福袋,黄花梨大衣橱的旧衣都被母亲收走了,几幅尹氏嫂嫂的丹青、装首饰的宝匣、几案上供着的送子观音,也统统收走了,四哥费了好大力才抢回了篦子和脂盒,抓伤了母亲的手,篦子上余留子的馨香,在篦齿间发现了一根长发,恰是那天夜里睡前留下的。

慕容康起初水米不进,后来架不住妹妹顿顿来劝,见她伤着一条手臂,心中不忍,抖着手腕端起了碗,定柔知他肠胃疲弱,特做了流质,慕容康就着泪吞咽,一汤一糜皆是苦涩。

定柔握着竹箸夹菜喂他,吃了几便摆起了手,说晕,却不想躺下,靠着床柱,嘶哑的声音问:“今几时了?”

定柔答:“十四,已过去五天了,明儿中元节,阖府大祭,牌位也做好了,都送到了祠堂,连着七一起做。”

慕容康又垂下了两行泪:“黄泉路有多远,不知她走到哪里了?走的累不累,哪怕回到梦里看我一眼......”

定柔咬牙极力忍着,可眼眶里的热度怎么也克制不住,心中愧悔翻涌。

尹氏嫂嫂最后是去了北院,寻找囝囝和葛氏,葛氏说,她和孩儿早就躲了出来,一直到了天大亮才敢出来,不曾见过四少,想是四嫂回西院的半路遇上了歹,大着肚子没跑开。

若是自己早一步出去,也许,嫂嫂就不会......

慕容康又发起了烧,喃喃道:“我是个无用的丈夫,那年她嫁给我的时候,我发誓一辈子惜她如珠如宝,为她遮风挡雨,擎天立地,可是娘欺负她,数落她,我却一点法子都没有,娘着我纳别着我生孩儿,我也妥协了,我真是个天下第一的大混蛋......偏生她对我无怨无悔,对娘恭敬孝顺,对那孩儿也若己出,她最危难的时刻,我竟不在身边,让她死的那样疼......我欠她的,几世也还不完......连她的杀身之仇,我也报不了......让她死不瞑目......我简直如同个废物......”

“杀身之仇?”定柔没听懂。

那些歹不是都已经伏诛了吗,那个邢家的,被我们联手杀了呀,颅还被禁卫军砍了下来。

慕容康泪眼迷离的眼眸迸出冷冽:“还有一个,那个幕后黑手。”

定柔直直望着哥哥,发狠道:“是谁?我慕容茜终其一生与他势不两立!”

慕容康摇了摇,嘴唇裂,“这是男的事,不用你来承受。”

定柔从来见过哥哥这般模样,沉的面容,满眼血丝,目光狠如利刃,他说:“我慕容康起血誓,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必要他血债血偿!我要手刃他的至亲至,两条命,让他知道暗无天是什么子......”

回到厨房,就剩了些锅底子,她不认为这是什么糟糕的东西,师傅说,锅可以厚肠胃,消痞积,妙清师姑从前气淤胸闷,便常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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