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羊脂软玉的,玉质温润通透,光洁丽质。
小像中的
子霞韵月姿,眉目恬淡淑然,笑容冰澈剔透如琉璃。
他刻好最后一刀的时候,喜悦的像个孩子。
纯涵一定喜欢!
纯涵,纯涵,这个名字读来缱生旖旎,唇齿美好。
到了水芳岩秀,宫
们却说:“婕妤娘娘出去了,淑妃娘娘宫中一株番邦来的绿菊早开了,娘娘应邀去赏花了。”
他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等不到回来,便有些焦灼,起身独自出去,想着能在路上撞到她,吩咐了小柱子他们不要跟随,他要快些见到他。
淼可园花林成阵,随时可见环绕的小山峰,道路曲曲折折,他嫌远,看了看四下无
,系上袍裙,沿着山石攀上了一座小峰,矮松竹篁茂盛,枝叶浓密蔽目,不停挂到衣角,想着走过这座障碍,后
是青石大路,能早一步到淑妃的长春仙馆。
纯涵见到他来相接,必然欢喜。
趟枝赶叶,翻到另一边,遥遥望见魂牵梦绕的身影,穿着淡湘色香云纱提花襦裙,娉娉婷婷走在青石路上,只带了一个宫娥。
他心
一喜,险些喊出名字来,转念一想,嚇她一跳,给她个惊喜。
弯腰走了几步,那身影越来越近,两
说话声清晰地飘过来:
“姑娘,您为何把陛下赠给你的东西分给她们啊?”
一个安恬柔缓的嗓音说:“青禾,我初来乍到,万不可与她们针锋相对,成了众矢之的,我身份低微,陛下近一二月来我这里最频繁,已经引起众怒了,我更得放低姿态,奉承着她们,才能让她们少针对我一些,我的
子也轻松一些。”
“怕甚,
婢瞧陛下疼惜您得紧,但凡姑娘喜欢的,无需说,陛下一个眼就知所想所喜,那晶珠帘幕可是娘娘宫中的昕薇馆才有,她们可艳羡呢。”
一声笑音突兀地传来,带着嘲讽,听在耳中叫
生了恍惚:“他不过是看我打扮的清雅,一时新鲜罢了,帝王之
,能得几时久?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迋若有亡1,便是造个金屋出来,也难免新欢忘故
,妾
独憔悴,悲而垂泪兮,自古宫禁后妃,宿命罢了。”
有风声拂过松竹叶,耳边簌簌轻响......
体内的沸腾血流变得冷却下来。
“......青禾,你和我们在下房相依为命长大,在这宫中只有你是我的心腹,在这世上,我在乎的只有娘,从进宫那一天我就起誓,林纯涵要活得如锦似绣,活得比林家任何一个
儿都高贵,让她们对我卑躬屈膝,对我行礼叩拜,我要做林家最坚实的后盾,我要让爹爹后悔莫及,这些年对我和娘所有的不公,我要让娘百年后名正言顺进林家的祠堂,堂堂正正,和太太并肩享受他们的香火.......
对皇上,我时时刻刻要做的,是捉摸他的喜怒厌恶,能一直做他喜欢的那一种
,尽早诞下皇子,巩固宠
......”那声音诉说着,走远了。
夕阳沉沉堕下地平线,不知去向了何处。
初见她,是在四弟府中,笑筵歌席,走斝飞觥,他觉得聒噪,漫步来到后园,在梨花树下,一位素衣浅衫的
子倚树而望,似在沉思,眸子隐隐含着泪。
见到
,怯生生地行了个礼,低眸不敢直视。
满园衣香鬓影,唯她清丽质朴,身上的衣服是发了旧的,发间只簪了银簪,却掩不住出众的姿色,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
那一树梨花开的堆雪砌冰,溶溶霭霭,白锦无纹香烂漫,圣洁无暇。
他问她有何伤心之事。
她答:“
道送春无送处,山花落地红满路。”
自怜,难留春住。
眼前的
子亦如那梨花,
妆玉砌,冰魂雪魄,一双眸子明澈如清泉,眨动着羞涩的不安,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了,悸动的滋味。
“年年岁岁,依旧笑春风。”
他伸出手来,对她说:“
淡薄世所平常,春夏更替亘古有之,你可愿,让我来守护你,守护这一晌春色?”
她吓了一跳,娟好静秀的面容蒙上了忧惧,如一株含羞
,柔柔怯怯,那天他没穿龙袍,只穿了素常的襕衫,像个书生。
身后传来一沓跪地声,内侍和官员跪了一地,其中有林国公。
没几天,她被送进了宫。
封了婕妤,他并没有碰她,有
辗转告知了丁家的事,他并不在意,只要以后,她的心是属于一个
的,他愿意等,让她知道,什么样的男
才是值得的。
她在国公府并未读多少书,偶尔诗中会有念错的字,他也不点
,夜夜处理完了奏疏,捧着诗词赋来,与她解说,她亦是学得刻苦,甚是废寝忘食。
他用尽了心思,她面上的笑容愈来愈甜美。
直到一个月后,那一
来到昕薇馆,与她畅谈了会儿,要走的时候,她的眼中流露出不舍,他疼惜不已,将她拥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