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等再醒过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路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老
的面容充满愁绪,
中时不时蹦出几声梦呓一般的呢喃,仔细听着,不外乎是一声声“浩南……浩南……”
布鲁接过了老
手中捧着的碗,试图想喂她吃上几?
,可任凭他如何说好话,如何苦苦相劝,陈浩南的妈妈始终是不愿意张嘴。
无奈之下,布鲁只好将碗递给了路鸣,“路姐,我实在没办法?了,你帮忙拿一下,我先进去换身衣服。”
尽管不知道布鲁为什么忽然要去换衣服,路鸣却依旧乖乖地接过了那个瓷碗。
瓷碗旧且
,碗
还缺了一角,里面的饭也不知道焖了多久,看上去融融的,像粥又不像粥。
她学着布鲁的模样缓缓蹲下,仰着
看向这?位中年丧夫、老年丧子的老
。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这位
的眼中已经没了光彩,可以想象,当辛苦拉扯了十九年的儿子传来死讯,她的心
又该是何等的悲伤。
旧棉衣的一角被飘进来的雨水打?湿,逐渐从
的肩
滑落,路鸣抽出了一只手,为
扯了扯亟待掉落的大衣。
“啪嗒。”
一本小小的、外表也算不得多好的笔记本应声掉落。唯恐被地上的雨水浸湿,路鸣连忙将其拾起,却在封面处直直地望见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
“倘若界碑尚在,我就是风雪里的守望者,倘若界碑失守,我便以血
之躯成为那活界碑。”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一寸也不能少。”
“我立于这里,只为我心
的祖国。”
鼻
忽然发酸,路鸣忽地合上了那本子的页码,却又在看见穿着一身发皱军装的布鲁时,没忍住流下了泪盈眼眶。
刚刚才?说进去换衣服的布鲁,此刻正穿着不合身的军装出现在门
,说那是军装,却连个像样的肩章都没有,只松松垮垮地套在身形不算瘦弱的布鲁身上,滑稽而喜感。
“不好意思啊路姐,这?……这是我网上买的,没办法?,不这?样的话,老太太她不肯吃饭呀……”他的语气夹杂着无奈。
果不其然,一见到穿着军装的布鲁,老
原先浑浊的目光顿时就亮了起来,她用自己那老而
枯的手缓缓抚上了布鲁的
,一声声“浩南”叫的
肝肠寸断。
“妈……妈,您好歹吃点饭……别饿着了……”布鲁舀了一小勺融饭,轻轻地递到了老
嘴边,她的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峰,嘴
却还不忘接过“儿子”喂来的饭。
雨势渐弱,穿林打?叶声也?逐渐减小,布鲁就这么一小勺一小勺地给陈浩南的妈妈喂完了一整碗饭。“路姐,你也?看到这个了?”
他的余光扫到了路鸣手上的笔记本,那是陈浩南的遗物,被专
亲手送到家门
来的,那时他刚一打?开盒子,立马就见到这本皱
的本子,陈浩南的字体歪歪扭扭地出现在每一页,字里行间却蕴满了他对祖国清澈的
。
那是他在风雪间,一笔一划写下的誓言。
事实证明,后来的他真的做到了。
“嗯。”路鸣不敢多说话,怕眼泪止不住,所幸布鲁没有再追问下去,在给老
喂完饭过后,他就进去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