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疑惑的表
，她不由得轻微侧过身，依靠在阿加雷斯的怀抱中，抬起眼睛看向对方那张面无表又英俊的脸。
阿加雷斯也低着
，同样看着她，从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伊芙知道他的话绝无谎言。阿加雷斯说：“我见到的是寄宿在魔王身体里的旧。”
魔王跟旧。伊芙在心中思考了起来，拜蒙跟阿斯莫德都曾经提到过，伊芙之前认为旧是伊尔泽体内的某种力量和
，但现在听阿加雷斯的说法，旧似乎还拥有着独立的
格。
伊芙眨了眨眼睛，好地问道：“魔王跟旧……是不一样的么？”
“魔王是魔王，旧是旧。”阿加雷斯回答说。
伊芙：“……”
那就应该是不一样的了，伊芙想。拜蒙跟阿斯莫德
中的魔王是一个真正的恶魔，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格残
又极端自我，即便已经去世了，王宫里的侍从们都忌惮于他的余威——跟伊芙记忆中的伊尔泽完全不一样。
伊芙问：“那旧是什么样子的呢？”
阿加雷斯向来毫无表的脸上浮现起了回忆的色，他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简短的答案：“不像一个恶魔。”
起初旧只是静静地蛰伏在魔王的体内，从不出现。旧的
身早就在被新流放的时候销毁了，在旧域，旧的意志或者说通过眷族的信奉得以保存，但即便如此，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旧的意志还是在无可挽回地消散，最后在魔王体内觉醒过来的只是旧的很小一部分。
但即便如此，它的力量还是完整地保留了下来，它所寄宿的恶魔也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统一了整个旧域的、最强大的魔王。
“……不像一个恶魔？”伊芙哑然失笑，很明显她觉得阿加雷斯的这个说法有些怪，“旧当然不会跟恶魔一样。”
阿加雷斯摇了摇，开说道：“一开始它什么也不像，既不是真正的明，也不是完整的恶魔。”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那双黑色的眼睛盯着伊芙美丽的脸庞。他静默地注视了伊芙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
“但是后来，”阿加雷斯说，“它变得像一个类。”
伊芙：“……”
“……哦，这样啊。”伊芙面不改色地应道，看上去对阿加雷斯的话无动于衷，也不感兴趣。
“那你最后一次去找伊尔泽……不，去找你的父亲是做什么呢？”伊芙没有在旧的话题上多作停留，她好地猜测道：“是向他挑战么？”
阿加雷斯又摇了摇，回答说：“是为了打开通向世的通道、侵略扩张的事。”
伊芙：“……”
伊芙：“！！！”
“不过直到现在都没有成功。”阿加雷斯注意到了她的反应，面无表地补充了一句，表示安抚。
伊芙“哦”了一声，松了一气——老实说按照恶魔残的本跟作风，一旦成功地打开了通向世的通道，那跟恶魔比起来简直孱弱至极的类……伊芙有点难以想象，站在类的立场，她还是希望这样的事永远不要发生。
“魔王原本的设想是统一了旧域之后，便找出打开通道的办法，向新所在的世扩张，”阿加雷斯说，“但打开通道的条件一直没有完成，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伊芙抿了一下嘴唇，莫名地，她心中生气了一
微妙而不祥的预感。她轻声问道：“那这个条件是什么呢？”
阿加雷斯看了她一眼，用冷淡的声音回答道：“和许多年前的那个类大法师一样，一个和他同样来自异界的灵魂。”
……
在回到王宫的路上，伊芙一直都一言不发。
她坐在阿加雷斯结实的臂膀上，轻轻地揽着他的肩膀，即便向来沉默寡言的强大恶魔已经将飞行速度保持在了一个相对平缓的程度，但迎着空中猎猎的冷风，她的脸上看上去仍旧不太好，甚至说，有点糟糕。
因为她似乎想通一些事，其中包括了伊尔泽之所以会跟她相遇、与她亲近的缘由。
其实早在来到旧域、知晓了伊尔泽真实身份的时候，伊芙就产生了一个疑惑：既然伊尔泽是魔王，那么他使用意识投影、跑到世的一个边陲城镇找上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
伊尔泽是一年前忽然出现在伊芙所生活的边陲城镇的，伊芙第一次见到伊尔泽，便是在殿的教堂中，后者坐在最后一排长椅上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伊芙在教堂待了多久，他就在那里坐了多久，有时伊芙离开了一会儿教堂，回来后便发现他的身影消失了。
伊芙总是隐约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察觉到对方的怪之处，伊芙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主动上前、一把揪住他昂贵的衣袍，低声询问他的目的——虽然外表看上去不像，但伊芙觉得他的某些行为跟一些对她意图不轨的坏家伙一样。
或许是他正在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