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耍什么花招,是在排演吗?还是在开玩笑?但是他走下楼梯的样子和昨天一模一样,步履轻松,自信满满,潇洒从容。
又有
拽了我的胳膊一下,一个
仆转到我面前。她关切地看着我,嘴唇在动。
我眨了眨眼睛,拂去自己的困惑,聚焦到她身上,终于听见了她说的话。
“……柯林斯先生,您还好吧?柯林斯先生?”
她的面孔好熟悉,可我想不起她是谁。
我越过她的
看向楼梯,丹尼尔已经带贝尔上楼去他的房间了,一切和昨天一模一样。
我挣脱开
仆,冲到墙上的一面镜子前,简直不忍目睹。我的脸烧得面目全非,各处肤色
浅不一、粗糙无比,摸上去像是烈
下炙烤过久的果实。我认识这个
,不知为何,我醒来就成了这个管家。
我的心咚咚直跳,又转身朝向
仆。
“我到底是怎么啦?”我结结
,扼住了自己的喉咙,惊讶的是,我的声音变成了嘶哑的北方
音。
“先生?”
“我是怎么……”
可我问错了
。答案凝固在那
留下的泥迹里,随着那泥迹一直延伸到楼上丹尼尔的房间里。
我拎起睡袍的边缘,跟着这树叶混杂雨水留下的痕迹,匆忙追赶他们。
仆在叫我的名字,她冲过来的时候,我几乎已经跑上了楼梯,她挡在前面,双手抵住我的胸
。
“您不能上去,柯林斯先生,”她说,“如果海伦娜夫
看见您衣冠不整地到处跑,就麻烦大了。”
我想要绕开她,可她又往旁边跨了一步,重新挡住我的路。
“让我过去,丫
!”我命令她,话一出
就后悔了。这语气生硬刻薄,根本不像是我在说话。
“您又发作了,柯林斯先生,没有别的,”她说,“来厨房吧,我来沏壶茶咱们一起喝。”
她蓝蓝的眼睛,显得认真恳切。那眼拂过我肩
时变得不自然,我扭
一看,发现其他仆
正聚在楼梯
。他们怀抱鲜花望着我们。
“发作?”疑问张开了大嘴,仿佛要将我吞没。
“因为烧伤,柯林斯先生,”她平静地说,“有时候您会说一些怪的话,或者出现幻觉。喝杯茶就好了,几分钟后您又可以恢复正常了。”
她的好心让我觉得压抑,温暖但沉重,让我想起昨天丹尼尔的恳求和他说话时小心翼翼的
,仿佛稍一用力便会让我骨折。他觉得我疯了,这个
仆也觉得我疯了。看到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以及我认为自己经历的一切,我不能确定他们是真的错了。
我无助地望了望她,她挽起我的胳膊,带我下了楼梯,
群闪开一条路让我们过去。
“喝杯茶,柯林斯先生,”她安慰我,“您就需要喝杯茶。”
她领着我就像领着个迷路的孩子,这双生了茧子的手,传递过来的温柔,如同她的声音一样使
平静下来。我们一起离开了门厅,下了仆
的楼梯,穿过昏暗的走廊来到厨房。
我的眉
上已经渗出汗珠,烤箱和炉子散发着热度,锅里的东西在火上沸腾着。我闻到了
汁、烤
、烤蛋糕、糖和汗水的味道。客
太多,能用的烤箱又太少,这是问题所在。他们必须现在就开始准备晚宴,才能保证后面的一切按时进行。
我对厨房的了解使自己感到困惑。
没错,我对这些了如指掌,除非真的是管家,要不我又如何知道这么多细节呢?
仆们用银质餐盘端着早餐冲了出去,上面堆满了炒
蛋和熏鲑鱼。一个
部丰满、脸色红润的老
正站在烤箱旁边发号施令,她的围裙上沾满了面
。任何一个将军的勋章都没有这围裙更能显示其主
的身份。不知怎的,她在一片混
中看见了我们俩,那强悍的目光先是落在
仆身上,然后移到了我身上。
她用围裙擦擦手,大步朝我们走过来。
“我肯定你去偷懒了,是不是,露西?”老
说话时严厉地瞪了她一眼。
仆犹豫了一下,琢磨着该怎样反驳。
“是的,德鲁太太。”
她放开了我,让我觉得胳膊有点空落落的。她无奈地朝我笑笑,然后走开了,消失在嘈杂之中。
“坐下吧,罗杰。”德鲁太太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她的嘴唇
了,四周有些瘀青,肯定有
打她了,她说话时蹙着眉
。
厨房中间有张木
桌子,放着好几碟堆得满满的牛舌、烤
和火腿,还有炖汤、杂烩、装盘用的水灵灵的蔬菜。疲倦的厨师们源源不断地搬来更多的食材,他们看上去都好像是在烤箱里待了个把钟
。
我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德鲁太太从烤箱里抽出一屉司康饼(1),拿了一个摆到盘子里,里面夹好了
油。她把盘子拿过来,放到我面前,碰了碰我的手,她的皮肤就像老皮革一样硬。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