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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的七次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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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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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上去疑惑不解,但是欣然应允,我还没来得及许给她更多好处,她就溜走了。

如果雷文古不是那么笨重的话,我肯定会一蹦一跳地离开画廊。无论伊芙琳多么讨厌雷文古,她也还是我的朋友,我还是一心想要救她。如果今天早上有在树林里威胁过她,不难想象,这个今天晚上也可能会谋害她。我必须尽力拦住他们,希望这个玛德琳·奥伯特能帮上忙。谁知道呢,没准明天这个时候,我就找到凶手了。如果瘟疫医生信守承诺,我就可以逃离这个庄园,再也不用扮演宿主了。

臆想的欢乐只维持到走廊,我离开光线很好的门厅,边走边吹哨,声音断断续续。侍从的影笼罩着布莱克希思,每个跳跃的影里,每个暗的角落里,都是想象中的杀现场,而他则轻而易举地以各种花样置于死地。我那本就负担过重的心脏,因为每个细微声音而跳动过速。等我终于走到雷文古的会客厅时,浑身已经被汗浸透,胸好像堵着东西。

我关上身后的门,颤抖着长舒了气。目前,不需要侍从杀死我,我自己的健康状况会先要了我的命。

这个会客厅很漂亮,有个沙发和一把扶手椅,顶的枝状吊灯映衬着熊熊炉火的火光。餐边柜里有烈酒、搅拌器、切好的水果片、苦味剂和一桶半融化的冰。旁边是一堆摇摇欲坠的烤牛三明治,边缘流着芥末酱。食欲想把我拖拽到食物那里,身体却瘫倒下来。

我需要休息。

扶手椅怨怒地承载着我的重量,椅子腿几乎被压弯。雨水砸在窗户上,天空已漫上黑色和紫色的云。这些雨滴和昨天落下的一样吗?乌云一样吗?兔子在养兔场的同一块地里挖坑吗?惊扰的是同样的虫子吗?那只小鸟会不会按一样的路线飞过来,撞到同一块玻璃上?如果是陷阱,那么猎物到底是什么?

“我喝杯酒就好了。”我嘟囔着,揉了揉咚咚跳的太阳

“给你。”身后传来一个声,一杯酒越过肩膀送到我眼前,拿酒的是一双小手,手指瘦弱,长了老茧。

我想要回,可这对雷文古来说太难了,座位太小了。

不耐烦地摇摇杯子,里面的冰晃着。

“这酒应该在冰融化前就喝掉。”她说。

“对不起,好像倒酒的这位士我并不认识。”我说。

她的嘴唇凑到我耳边,温热的呼吸飘到了我的脖颈。

“可是你认识我,”她低语着,“我就是在马车里陪着管家的,我叫安娜。”

“安娜!”我脱而出,试着从椅子里站起来。

她的手像铁砧一样按在我肩,把我推回到椅子里。

“别动,你一起身我就走了。”她说,“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但是你别再找我。”

“不能再找你,为什么?”

“因为不是只有你在找我,”她说着,往后退了一步,“侍从也在抓我,他知道我们是一伙的。如果你总在找我,就会把他引来。只要我好好藏着,我们俩就都安全,所以快撤回找我的手下吧。”

我感觉她在后退,往门那边移动。

“等一下,”我喊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求求你,你肯定能告诉我些什么。”

她停住,思忖了一会儿。

“我醒后只记得一个名字,”她说,“我想是你的名字。”

我的手抓紧了椅子扶手。

“是什么?”我问。

“艾登·毕肖普,”她说,“现在,我按你说的做了,所以,你也按我说的做吧。别再找我了。”

第十七章

“艾登·毕肖普,”我咀嚼着这个名字,“艾登……毕肖普。艾登,艾登,艾登……”

在过去的半个钟,我一直在尝试各种组合、各种声调、各种发音,希望可以从毫无印象的脑子里找到点滴记忆,可最后只落得舌燥。拿这个打发时间十分无聊,但是我别无选择。一点半过去了,海伦娜·哈德卡斯尔并没有来,她也没有为自己的爽约捎来只言片语。我叫一个仆去请她,但被告知从早上起就没有见过,这个可恶的消失了。

更糟糕的是,坎宁安和玛德琳·奥伯特都没有来找我。我没怎么指望伊芙琳的仆能被叫来,但是坎宁安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我想不出来他能被什么耽搁,也越来越不耐烦。我们要做的事这么多,时间却所剩无几。

“你好,塞西尔,”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海伦娜还在这里吗?我听说你正在和她会面。”

站在门的是一位老太太,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红色大衣,戴着帽子,齐膝长靴上溅满了泥点。她的脸颊冻得通红,怒容满面。

“我还没有见到她,”我说,“我还在等她。”

“你也在等她?哼!这个臭约好今天上午在花园和我见面的,我在长凳上等了一个小时,冻得哆哆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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