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
“这是我的本子，”我说，“这是我们唯一的依靠。”
第五十六章
“你看见戈尔德了吗？他应该在这里。”
我坐在萨克利夫空
的卧室里，门开着一条缝。丹尼尔正忙着和贝尔在对面的房间里说话，而安娜则在外面生气地踱来踱去。
我本不想让安娜不安，但是我已经在宅子里散布了一些信，有一封就放在藏书室里揭露坎宁安的身世之谜。我从客厅里拿了一杯威士忌躲到这里来。我已经喝了一个小时，想要冲走即将到来的耻辱。虽然我已经醉醺醺，但还不是醉得不省
事。
“我们有什么计划？”我听见拉什顿问安娜。
“今天早上，我们需要阻止侍从杀死管家和戈尔德，”她说，“他们在这个计划里都有任务，记着，我们要让他们活得足够久。”
听着他们说话，我又啜了一
威士忌。
戈尔德身上没有什么
力基因，真的要花大量时间才能说服他去伤害一个无辜的。我没有时间去说服他，所以只希望可以让他麻木起来。
到现在为止，我还一次没走运呢。
戈尔德睡过别的老婆，赌博时连蒙带骗。他不计后果，好像天会随时塌下来一样，但是他连叮自己的黄蜂都不愿伤害。他热
生命，不愿意给别的生活带去痛苦。这是不幸的，因为只有痛苦才能让管家活得足够久，才能在门房里同安娜会面。
我听到门外管家拖沓的脚步声，
呼一气，大步迈到走廊里，挡住了他的路。从戈尔德特的视角来看，管家那副容貌倒有迷之处，那张烧伤的脸给带来了愉悦，比大多数那种平淡的对称要迷得多。
碰面之后，管家连连道歉，赶忙后退，可我抓住了他的手腕。管家抬
望着我，他在我脸上看到的并不是真实
绪。他看到的是愤怒，而我的内心被痛苦占据。我丝毫不想伤害这个，可我又不得不这样做。
管家想要绕过我，可我挡住了他的路。
我鄙夷自己要做的这一切，真希望可以解释，但是时间不够了。即便如此，我还是下不了手，真的举不起火钳来袭击一个无辜者。我眼前不断浮现这样的场景：他躺在床上，包裹在白色的棉布单里，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喘气都费劲。
可你要是不这样做，丹尼尔就赢了。
这个名字足以激起我的愤怒，拳攥了起来。我想起他对我的欺骗，不断想起他对我说的谎言，想起自己和湖底的小男孩一起淹没，愤怒的火焰越烧越旺。我记得侍从的刀子
德比的肋骨、划
丹斯的喉咙的那种感觉，我记得他强迫拉什顿接受投降。
我吼了一声，发泄出自己的愤怒，从壁炉拾起一把火钳就开始打那个管家。我抓住他的脖颈把他抛出去，他撞到墙上，然后又跌倒在地。
“求求您，”管家想要从我这里溜走，“我没有……”
管家伸出一只乞求的手，吭哧吭哧地请求饶命，这只手将我推下悬崖。丹尼尔在湖边做了这样的事，用我的怜悯来回击我。此刻地上的变成了丹尼尔，我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在我的血管里沸腾。
我又开始踢他。
一下，一下，又一下。我失去了理智，愤怒注虚空中。每一次背叛，每一次痛苦，每一次后悔，每一次失望，每一次蒙羞，每一次痛楚，每一次伤害……所有的感将我填充。
我几乎无法呼吸，什么也看不到。我一边狠劲地踢他、踢他，一边在啜泣。
我怜悯这个。
我怜悯我自己。
我听见拉什顿出来了，他马上就用花瓶砸向我。我的骨里回着撞碎的声音，我不停下坠，地板用它坚硬的怀抱迎接着我。
第五十七章
第二天（继续）
“艾登！”
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冲刷着我的躯体，像是海水在拍击着海滩。
“老天，醒醒，快醒醒。”
我的双眼，疲惫地张开了。
我盯着的是一堵有裂缝的墙，枕的白色枕套溅上了点点红色血迹。疲惫向我涌来，像是要将我吞没。
令我惊讶的是，我又回到了管家体内，躺在门房的那个床上。
醒着，别动，我们有麻烦了。
我动了一下身体，从肋骨那里涌来剧痛，我想要叫却没有叫出声，硬是咽了回去。单单是这种剧痛，就足以让我清醒。
血从侍从早些时候刺我的地方流出，浸透了床单。这种痛苦足以让我失去知觉，却没有剧烈到杀死我。当然那也不算是意外，侍从将很多送到极乐世界，可我怀疑他这次失手了。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发冷，我觉得最恐惧的事莫过于有想要杀死我。结果，重要的是谁来杀，当侍从成为杀手的时候，被留有活却更加令恐惧。
“艾登，你醒了吗？”
我痛苦地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