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个软弱的
，但在维德药业经历的种种，确实令她感觉到一
说不上来的疲惫。
甚至于有那么几个荒唐的时刻，她都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在经历这一切。
但当她看见与她离开时相差无二的南野秀，刚发现异变时的那些雀跃、欢欣、憧憬、渴望、不安全都一齐涌了上来。
她找回了最初的自己。
并且意识到，那颗不甘于平凡的种子，依然在她的身体里涌动。
‘好吧。
她对自己说。
‘记住这个感觉，不要再忘了。
而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开门的瞬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宛如湍急的
水一般汹涌而至。
南野秀转
，看见林至然与门罗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门罗转身关门，林至然径直走到了南野秀身边，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
等到门扉再次合拢，房间里终于有了对话的可能。
“谢谢。”林至然抢先开
。
南野秀面无表
：“谢我什么？”
“谢你像块石一样顽固不化。”林至然耸了耸肩，直接换了话题：“这孩子是谁？”
自林至然进门开始，马丁便通过本能反应意识到了林至然的身份，老早便站了起来。等到林至然的视线看向他，他整个都皮发麻，结结
地道：“……我、我是马丁！”
因为没有听懂林至然的“赞美”，南野秀下意识地皱起了眉，但他没有追究，而是望向门罗：“韩淳已经安排好了？”
门罗回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放心。
南野秀点点，开始向林至然介绍马丁：“马丁是本地，对威廉在的那一片很熟，能帮我们接近他……”
“我们？”林至然打断他。
接话的是门罗：“目前聚集的手有二十六个，十分钟内，还会有十七个赶到。”
南野秀接着道：“马丁之前去看过一
，仓库里外布置的警卫共二十八个，十八个在外面，十个在里。”
林至然讶异地看着二一唱一和，她是真的没想过这两还能配合起来。
瞬间的晃过后，林至然将心思拉回：“里面的数都知道？怎么进去的？”
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马丁眼睛一亮，刚要开作答，就听见南野秀平静地解释道，“马丁知道一条地道。”
马丁的眼睛黯淡下来，甚至显得有些委屈。
林至然莫名有点想笑，但她也很清楚，这会儿不是讲故事开玩笑的时候，于是点了点，继续问道：“怎么安排的？”
“是这样……”南野秀拿起纸笔，俯在茶几上开始写写画画。林至然、门罗、马丁都凑过去听。
一双洁白的手揭下了墙面上贴着的设计图。
这只手的主是曾经的医生凯特、而今已然揭露身份的异变前线高层，“私语者”德洛瑞斯。
她站在满墙血腥的研究室里，极为重视地把设计图卷起来，她的身后，姜哲秀已将进门前二维化的卷轴筒复原，静待盛装。
收好了设计图后，德洛瑞斯又撬开了储存异能检测原型机的保险柜，同样将里面存放着的原型机
给姜哲秀保管，而后松了气。
“收工。”她如是道，转身往外走。
姜哲秀紧随其后。
远远地，能听到警笛声不断靠近。
德洛瑞斯不紧不慢地走着，走到门时，在倒地的凯尔跟前停下了。
“嘿，”她拍了拍凯尔的脸，“我知道你没死。”
失血量已然接近临界值的凯尔艰难地抬起眼皮，试图在极致的缺氧和晕眩中集中注意力。
“帮我最后一个忙。”她看着凯尔的眼睛，露出迷的笑容：“今天，是哈根带着这个男来抢东西的，记住了？”
瞳孔对视的瞬间，凯尔的意识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关于德洛瑞斯的残忍回忆被粗
地打
重组，最终留下的，是一幕幕哈根带着姜哲秀犯下滔天罪行的画面。
受伤过重的同时，大脑受到巨大冲击，凯尔顿时昏死过去。
德洛瑞斯不再强求，在响彻夜空的警笛声里，带着姜哲秀施施然融
夜色。
群躁动汹涌，踩着音乐的节奏，抒发那些被平
的琐碎压抑的激。
在主持慷慨激昂的最后叁分钟倒数声里，林至然与南野秀带着十二名门罗安排的“好手”，在马丁的指引下前往那不为外知晓的地道。
路上，林至然看着南野秀的背影突发想，凑到他耳边发问：“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当初被我感染，现在会怎样？”
“或许跟你和凯恩的关系差不多，我们会是敌。”
“我想也是。”林至然务实地叹了气，“还好现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