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楚言面前灰溜溜夹着尾
逃跑一次?”
白华颤声道:“不是……”
“——你记不记得当初我怎么对你说的!?我说,九重殿楚言乃我刻骨的仇
,我失了武功、失了前途、失了地位和尊严、沦落异乡无家可归……落得这般一无所有的境地,全是拜他所赐!!”
燕洛眼角渐渐血红,脸上肌
抽动,“这个
,须我亲自将他的
踩在脚下,叫他跪地认输,再寸寸折磨死他,方能消我心
之恨——”
“不是的,主
!”白华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急切地摇
,“主
不会一无所有,主
有白华,武功、前途、地位、尊严……还有家,我都给了你的!”
“主
想要报仇,华儿就帮你报仇。”
月色下,那柔软如花瓣的白衣少年抬起眼睛,正色吐出浸渍了毒的利字,“你想要什么,华儿有的都给你;华儿没有的,也都抢来给你。”
“……”燕洛脸庞微僵,色复杂地变幻几度,终是不自在地哼了一声,拂袖推开白华。
后者踉跄一步,又执着地贴上去:“主
,只是一时隐忍而已……”
“就算白华真的
露了又怎样?楚言身上的醉生梦死之毒已经种下,给旭阳剑派的污水已经泼上,偶然查出主
真实身份的——水镜楼那两个长老,也被主
亲手斩杀,楚言他们纵使怀疑,也无有直接证据!”
“更何况,盟主府之主黄天佑和他手下的齐迁,早就站在了我们巫咸一边。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主
耐心再忍个一年半载,岂会找不到机会报仇呢?”
燕洛不耐地皱了皱眉,一摆手道:“你说的容易,如今楚言等
已生怀疑,岂会轻易放过这茬?”
白华立刻说道:“只要白华死在长青就可以了!”
他说的那么快,语调那么镇定,
那么自然……好像根本不是在谈论自己的
命,而是在说“家中没有茶叶了么,那我喝白水就可以了”。
以至于燕洛愣了两息,才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含义。
白华微笑了笑,眼居然很
净,倒映着刚从云间冒出来的一点月色:“白华一死,线索便断,主
再离开中原,偌大个南疆处处
山毒虫,楚言他们能往哪里追查去?”
燕洛沉默了。
半晌,他才声音低沉地道:“……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问你,我今
若退回南疆,还要等多久才能报仇?”
“至少两年,至多五年,主
大业定成。”白华肯定地回答,接着,他郑重地向黑袍
跪下,“接应的
,白华已经备好,就在这郊外往东五里之地,请主
快走。”
“……”燕洛盯了他一会儿,“你当真不随我走了?你……当真要死在这里?”
白华展颜便笑,脸颊满足地微红:“主
舍不得华儿吗?”
燕洛
沉地将眉毛一拧,白华便乖巧地收了笑容,伏下
道:“是。”
夜色中,他纤细漂亮的身影,此时显得有些哀伤,有些寂寞。
“方才是我玩笑……白华本该是无
无心的毒物,却有幸得见主
,识得
间
滋味,此生已无憾,主
无须挂念。”
黑袍
又沉默了几息,他看着白华镇定自若的色,摇摇
,声音有些
涩地道:“既然如此……好,随你罢。”
不远处的树后,墨刃的眼沉了一沉。
……绝不能让他走。
若是任由这黑袍被南疆的
接走,后果无异于放虎归山。
主上筹谋了那么久,只待今朝雪恨。如今眼见大事将成,却叫自己眼睁睁看着一切的罪魁祸首逃走……这种事,他做不到。
墨刃的手已经握紧了剑柄,全身的骨
都绷紧到极致,眼越来越锐利,呼吸却愈加地悠沉。
出手吗?
执剑之
,剑出无悔。
此时,此地,他要出剑吗?
白华小幅度地颔首,脸上重新浮现甜美的笑容,
中却说出诀别的话语:“华儿拜别主
。待事成之
,只求主
莫忘了华儿。”
说罢,他又忽然垂下
,长睫在眼下扫出一块
影,脸上虽还是笑着,看起来却多少有些楚楚可怜。
墨刃紧握剑柄的手指不动,沉冷目光快速扫过这一带荒林。
两个盟主府的高手……擅使毒物的白华……功力胜于他的燕洛……
以及五里之外的巫咸教的接应,
数与武功如何俱不知。
事发突然,他无法留下详细的路标,九重殿的
再快,应该也没法现在就找到这里来。
这个状况下,一旦出剑,他必死无疑。而就算抛开生死,他也没有把握和燕洛以命换命——更大的可能,是直接刺杀失败,毙命此地……
忽而,墨刃迅速飞旋的思绪一顿。
他忽而觉得很怪,很荒诞。
——为什么,他居然在考虑自己会不会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