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的放下了手里的树枝。
当初他离宫后搬到南方,那儿的住所他还藏着一些以前从师门带出来的刀谱拓本,也不知道他死后,留下来的宅院和里面的财产有没有被没收充公。
夏季的晚上也不怎凉快,傅廿躺在树下,看着
顶树影摇曳的影子,目光呆滞。
师兄到底靠不靠谱……要是不靠谱,傅廿算着中元节,楚朝颐总得出宫去宗祠上香,承元殿总得有看守松懈的时候,要不要熬到那个时候再进去看?可是浸寒参的事儿不拜托师兄,他又很难打听到。
傅廿后知后觉发现,书中那些陛下身边的逆臣,甚至是大宦官,为何都要在宫里挑选公公宫
培养成自己的探子、死士。
像他这样的憨憨,就知道给楚朝颐做走狗的这种
,一般活不到名垂青史的年纪。
“好像明白当初为什么被万
唾弃辱骂了。”傅廿对着树影,小声叹息了一句。
刚叹息完,傅廿就感觉到脑门上被砸了一下。
他赶忙弹了起来,警惕的环顾四周。
“这儿呢。”
突然,背后想起来师兄轻蔑又无奈的声音。
傅廿转身。
果然一个师门里出来的,平时那点小把戏师兄只会比他玩的更
。
“是您,上次见面,只记得您姓傅——”
“别装。我叫什么你知道。”傅桢没等面前的
油嘴滑舌完,直接打断。
“记得贵名……应当是傅桢二字。”傅廿被戳穿,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请问傅大
,可是打探出来了泽王取浸寒参有何用途?”
“这声傅大
不敢当。在宫里能被称为傅大
的已经死啦,就是那条狗。换了别
叫了狗的名字,当心那个穿龙袍的饲主心狠手辣。”傅桢顺
纠正道,“打探到了。泽王自幼体弱多病,第一次用浸寒参
药是三岁六个月,往后……往后杂七杂八的病更多了,不过因为他母妃走得早,一直流离辗转先帝的各个妃子处收养,所以很多药方太医院也没能整理好,六岁到十四岁这段时间的药方记录不全。”
“您继续说。”傅廿本来没指望傅桢会真的帮他。
没想到…还打探的有板有眼。
“综上所述,我把泽王从小吃过的药方全拓印了一份,”傅桢说着,卸下斗篷,从兜帽里拿出来了一摞包好的纸,“粗略翻了一下,带浸寒参的方子有不少,懒得细看,索
全带来了。”
傅廿还真没想到有这等好事,“谢谢您,大恩大德,何以为报!”
说完,傅廿下意识想接过傅桢手里的那摞纸。
没想到,手伸了个空。
傅桢顺势向后退了一步,故意把手里的包裹挪高,“大恩大德担当不起,给钱就行。”
傅廿原本就没什么表
的脸,更是凝固了几分。
打赢师兄有胜算吗,万一打不赢…还
露出招套路岂不是得不偿失,而且对方看上去有实力帮他打探到这些
报,往后肯定打
道的时候还多,不能意气用事。
“……”
傅桢见他不语,语气依旧轻佻,继续说道,“啊,你该不会以为是免费的吧?我可是冒了死命在宫中来回走动的。也不收多,六十两黄金。”
这叫不多。
普通
够吃几辈子了还叫不多。
傅廿想了想,他断了手脚时,得到的那些赔偿金加上财产,全当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多。
不过收集这些东西,肯定是费了不少事。
傅廿咬了咬牙,早知道进宫前,应该先回南方找找生前留下的财产还剩多少。
“暂时……没那么多。”沉默了半晌,傅廿才勉为其难的说道,“能先赊着吗?月银才……四十五两银子,把粮食当了,也最多多换几两银。这六十两黄金,属下一时间是真的拿不出来。”
商量的同事,傅廿开始想从哪儿能弄到这么多钱。
他死了这么久,南方的邸宅大概率已经被没收,回去很有可能只是白费功夫,并寻不到上一世留下的遗产。
借钱……也没认识的
。
想了一圈,傅廿想到早些时候,忍冬和他说的中元节宫里会举办武功比试,胜者黄金百两。
“也行。画押签字就免了,如若被发现违规搜查宫中药方,还转手高价售出,我也逃不了债,给我四十五两银子押金就行。”思考了一会儿,傅桢爽朗的回答道。
你也知道这是有违宫规?
傅廿心里嘀咕了一句。
果然,给过银子后,傅廿如约收到了来自傅桢辛苦找来的药方拓本。
看到第一章的时候,傅廿
就傻了。
看样子应该是傅桢手动拓写的。
看到熟悉潦
狂
的字体,傅廿一时间哭笑不得。
还真是他的师兄……
傅廿故作淡定的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