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表哥,多谢救命之恩。”林枕棠看着贺乾渊的眼睛诚恳又真切。
她发丝微卷,鬓角缭
地扫过脸颊,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明明是纯
的样子,却美得像个妖
。
贺乾渊眸色
沉,里边似乎有什么
意,“不必道谢。”
他看着林枕棠,看她娇靥如花,明眸善睐。
楚腰卫鬓,即为妖孽。如此祸水红颜,该能覆了整个大齐。
林枕棠不知贺乾渊这审视又森然的视线是什么意思,她瞥过眼睛,抓紧了青鹊的手。
“我抱你下去。”
没有什么起伏,也不见任何
感,只有贺乾渊清冷的声音。
“嗯?”林枕棠忍不住瞪大双眼,她色有一瞬间的慌
,“表哥?”
这多不合适啊!让
看到,她就别想嫁
了,多半就只能嫁给贺表哥……然后自己便不得不
面对着杀意
重、面无表
的贺乾渊……
想到这里,林枕棠打了个寒颤。
不、她绝对不要那样!
“我抱你下去。”还是那样冷漠的声音,贺乾渊的面容毫无表
,俊朗的容颜不见丝毫喜怒,自然也就看不出心
如何。
“不必了表哥,我腿不疼。”林枕棠努力笑了笑,她的手指因为疼痛已经蜷起,却还是倔强地说了谎,“我自己能走。”
贺乾渊已经看出林枕棠疼到额上有一层薄汗,他第一次双眸带了点兴致,似乎是没想到这么娇弱的小丫
会嘴硬。
“那好。”他微微笑了,这笑容一闪而过,带着不易察觉的狐狸般的狡黠。他倒要看看,这
子能硬撑多久。
没想到一直走到了山下,林枕棠也咬着牙说自己没事。
其实她藏匿在裙摆下的左踝关节已经青肿起来,但是看着贺乾渊漆黑如墨的双眸时,林枕棠还是害怕地想要退后一步。
为了不让贺表哥抱着自己,她只好说自己一切都好。
就这样,林枕棠咬着牙上了马车,但是她没想到,贺乾渊这次竟然不骑马,也上了马车。
她和青鹊坐在一侧,赵芸和贺乾渊坐在对面,这么近得距离,足够让贺乾渊看到林枕棠鬓间的汗珠。
贺乾渊略有兴致地扫过林枕棠的脸,只见小丫
双颊微红,时不时就咬一咬唇瓣,似乎强忍着什么,想来是刚刚伤到的那处正疼得紧。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本以为是个废物,没想到却有着一把铮铮铁骨,这若是男儿,自己提拔了做个亲兵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
子一样能为自己效力,而且……若是用对了地方,
子有时候比那千军万马还要有用。
林枕棠能感受到对面两
都在看着自己,芸表哥是担忧又关切的眼,而贺表哥却莫名地带着一丝悠然自得,不知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什么意思,林枕棠都不想知道,她垂着
,长长的睫毛覆盖了眼底
绪,一派娴静模样。
只有青鹊知道小姐一直疼着,不然小姐也不会把自己的手攥得那样紧……
也不知走了多久,久到林枕棠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呻·吟出声时,轿子终于停下了。
赵芸已经率先回了府,轿中只剩林枕棠和贺乾渊,此时的林枕棠已经疼到有些发昏,她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掌心,乞求掌中的痛觉能给自己带些清醒,面上却还努力维持着笑容,“贺表哥,你先下吧。”
她若先下,一定要露出
绽了。
往常贺乾渊从来和她没什么话,今
却一反常态的客套,“我后下。”
“不必了表哥,您先下吧。”林枕棠又痛又累,笑容快要维系不住,“棠儿下得太慢,还是表哥先下。”
“我等着。”
不容置疑的
气,冷漠又坚决的态度。贺乾渊的周身突然又猛烈地迸发出
重的杀意。
林枕棠瞬间清醒了不少,她握住青鹊的手,眼睛有几分慌
地看着贺乾渊,话却是对着青鹊说的,“青鹊,扶我下车……”
青鹊也被贺乾渊吓得不轻,她赶紧先一步跳下去,然后放正小厮搬来的木凳。
林枕棠微微起身,伸出一只手紧紧抓稳青鹊的手,然后借力咬着牙踩在木凳上,她疼到额上冷汗直流,却还强撑着准备从木凳走下地面,眼看着就剩最后一步了,但她却坚持不住,痛得直吸气,双腿打颤,实在没办法行走了。
这时,林枕棠耳边传来一声低笑。
声音带着异的悦耳,却也含着让
后脊发凉的
森,“枕棠表妹,的确坚忍。”
他发现了!
那一瞬间,林枕棠
皮发麻,原来这个
早就在她失足时候就知道自己受了伤,而且他明明已经知道了,这一路上却还看自己强撑没事的样子……
这若换成别
,怎么也会关心几句吧?但是贺乾渊没有,他不仅没有,似乎还乐在其中,难不成他觉得很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