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虞月凝和霍盛凌的孽缘就此结下，剩下的百年里都在相杀。
直到最后，她卸了他的妖骨，取了他的血，终于将百折不屈的霍盛凌
到死路。
她以为他死了，直到
魔的霍盛凌归来，亲手杀了她。
对于这件事
，虞月凝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
从她踏魔界杀了第一个对手的时候，便早就做好了第二天身首异处的准备。
只是……
她眼复杂地注视着围墙另一边的马厩。
和他相杀了那么多年，虞月凝自觉对霍盛凌是了解的。
她知道霍盛凌起初因为混血而过得艰难，尤其是最开始他不会隐藏瞳孔的时候，但没想到是这么严重的伤害。
——一个因为妖族身份而被
类如此虐待的，竟然未来还能做出不求回报救的举动？
原来最开始他比她想象得还要更傻子。
一声又一声的鞭打落在皮
上，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虞月凝在围墙后面缓缓坐下，她靠着墙壁，有点
疼。
若是按照她不想被牵扯的风格，应该现在立马走才对。反正她知道未来，也知道霍盛凌是天帝私生子，类的鞭子根本不可能打死他。
但是……
虞月凝有点烦躁。
算了，关她什么事？
不论怎么样，霍盛凌都是杀了她的，她是魔修，一向讲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报不了的仇下一世也要报。
这么想着，虞月凝又原路返回自己临时落脚的院子，她推开门，在满是灰尘的木板床上躺下，压得废旧多年的老木床咯吱咯吱直响。
她闭上眼睛。
乌合之众的笑骂声，空气的
空声仍然不断传来。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虞月凝再次睁开眼睛。
她撑着自己坐起来，面无表地拔出卫霄原送给她的短刀，在木床的边缘擦了擦，木屑随之而落。
锋利无比，果真好刀。
虞月凝推开房门。
这一次，她没有躲避，而是正大光明地向着马厩而去。
快走到马厩的时候，鞭声忽然停了下来，空气十分安静。
虞月凝潜意识地察觉到危险，便听到有说，“听说妖族的畜生不会死，不知我们将他身上所有的都片下来，他还会不会活？”
她瞳孔紧缩，几步之下来到马厩正面，果然看到其中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拿起了柴刀！
“喂！”虞月凝厉声道。
几抬起，他们看到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姑娘手握短刀，即使过于消瘦也遮掩不住眉骨的漂亮，在这样的
世让眼前一亮。
他们不仅没有害怕，反倒有笑着问，“姑娘，你瞧你气冲冲的，这是谁惹着你了？”
“就是，小姑娘握什么刀啊，来，把刀放下，让哥哥握握你的小手如何？”
几根本不管她拿刀是因为何事，便已经丢下了马厩里浑身是血的霍盛凌，而转身去围虞月凝。
他们一嘴污言秽语，色眯眯的眼几乎想要生刮下她的衣服来。
马厩里，奄奄一息的霍盛凌垂着，血混着冷汗落下脸颊。
他昏昏沉沉，完全是凭着血脉的力量还残留一丝意识。
霍盛凌察觉到围着他的都离开了，他勉强抬起，肿胀的眼皮夹杂着血丝，只能模糊地看到那些同村的地痞流氓们去围剿一个瘦弱的姑娘。
他的手指握紧，似乎想要挣扎，却只让勒紧血里的绳子更加缩紧。
霍盛凌的喉咙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沙哑地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他抬起沉重的颅，模糊不清的视线与那姑娘相对。
他嘴唇微动，吐出二字。
快跑。
霍盛凌看不清那
孩的眉眼，只看到她的嘴唇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不待他明白这是何意，下一个瞬间，血光闪动，毫无防备的混混们惨叫着倒在地上。
霍盛凌的意识几乎卡住，不知道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出现了幻觉。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他看到姑娘
净利落地拔出短刀，漫不经心地在混混的衣服上擦净血迹。
“打就打，吵到我睡觉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她笑着说，眸色却十分冰冷。
她穿过毫无声息的混混们，来到他的面前。
霍盛凌比她高很多，双手又在顶，她举起手臂，又垫了下脚，一刀将绑着他双手的绳子砍断。
他的身体毫无知觉地倒下，虞月凝伸手撑住了他。
一垂眸，全是血，多得让她都有些晕血了。
霍盛凌虽然骨瘦如柴，但身高在这里，又完全不控制自己的身体，虞月凝要咬牙才能勉强撑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