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歇。”
谢宴合上眼,不理会顾明容看来的眼,心里已经在盘算别的事。不管顾明容知不知道常卫那番话,他过几
肯定是要回家的。
只是在回去前,所有事
都得安排好,宫里有阿婪,宫外有顾明容,倒也放心,只是他
心惯了,几
见不到顾桓彻心里难免担心他年幼。
再一想,其实至多不过五天见不到,朝会时,谢府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他扣在府里,不让他露面。
“王爷,刚才——”向郯走进院子,话才说了个开
就看到顾明容蹲在谢宴椅子旁,吓得噤声收住话,迟疑片刻才道:“王爷,太傅,刑部传来消息,说周齐在狱中自尽。”
什么!
谢宴猛然睁开眼坐直,看向身边同样诧异的顾明容,两
飞快对视一眼,顾明容伸手拉着谢宴起来。
“照顾好彻儿,我们立即去刑部。”
“黎青在刑部吗?”
“正是黎尚书让
过来的,
还在外面。”向郯看着顾明容和谢宴的表
,心知这事怕是要讲贪污案又推到另一个让
难以揪出背后之
的方向。
朝廷里,每个
都对同僚多少有些了解,更勿论这样的案子,只有傻子才毫无察觉地相信,这件事和安南王无关。
周齐在鄞州收刮民脂民膏,私开银两买卖,甚至还经营地下赌庄放款赚取利润,律法上严令禁止的事
了个遍,那么大一笔银两不翼而飞,至今尚未查到流通走向,燕都也数不出几个有这么大能耐的
。
匆匆和向郯
代一句,谢宴和顾明容往院子外走,“保护好陛下。”
走至院外,谢宴不放心顾桓彻一个
在这里,步子变得有些迟疑,要不要留下照顾顾桓彻,否则他们一起离开,顾桓彻肯定会意识到发生什么。
“在王府,不会有事的,你和我一起去。”
顾明容看出谢宴心思,知道他担心顾桓彻,但他不想让谢宴留在这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时候谢宴待在他身边,他才安心。
天坛的事才过去,现在谢宴只有在他眼皮底下,他才不会担心谢宴出事。
“嗯。”谢宴回
看着顾明容,夜色下,顾明容原本就分明的五官越发清晰,凌厉地让
有些恍,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仓皇低下
,低咳一声掩饰尴尬,“
现在是死是活,刑部的
可有说?”
“发现是还有一
气,但已经不省
事,连知觉都没有,大概是活不成了。”
周齐死了。
死得这么轻松又简单,在他手底下经历过非
道般折磨的
,因他敛财祸害食不果腹的百姓,被他羞辱致死的无辜少
……
罄竹难书的罪行,被凌迟也不为过,竟然死得这么便宜。
谢宴发现心里的怒气难以平息,被顾明容带上马背时都未回过,直到马蹄声在夜里响起,才清醒过来。
“顾明容,周齐凭什么可以死得这么轻巧?”
“你别钻牛角尖,现在
已死,说什么都完了,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那些
时时刻刻都想要你我先低
,偏偏我们一身硬骨
,难以下咽。”顾明容搂紧了谢宴,稍稍偏过
看他,低声道:“不管怎么样,开弓没有回
箭,你和我已经不可能有退路。”
“……我明白。”
闷在心
的浊气吐出,谢宴歪过
,打量着顾明容的下颌,想起两
刚才还在闹别扭,不由低声问:“很累吧。”
“有什么累的,再累不还有你吗?我累了,换你顶上。”
“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
话说出
,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不许赖账啊。”顾明容低下
望着谢宴认真的模样,心
泛起一片潋滟的光。
他不会看错的,谢宴心里有他。
勒紧缰绳在刑部大牢外停下,顾明容翻身下马,顺手把谢宴扶下来,穿过走廊,越过几道门,才走进关押周齐的牢房。
守在一边不曾离开的半步的黎青见到两
,立即请罪。
“下官罪该万死。”
顾明容摆手,上前一步蹲下,隔着帕子检查了一下周齐的颈侧和
部,发现并无明显外伤,又拉下衣领看了看,“仵作什么时候到?”
“已经在一旁等候。”
“把
带来,检查一下周齐的尸体。”顾明容站起来,刚才用过的帕子随手丢在一旁,“这里的东西有动过吗?”
“不曾,尸体也未搬动过。”黎青摇
,“只是下午——”
盯着尸体的谢宴听到黎青迟疑的语气,倏地抬
看向他,色冷静,语气也不见着急,“有
来过大牢?”
“原本当值的狱卒有事,换了一个新
。”黎青说完又继续道:“下官已经命
去把他带来,如果快的话,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谢宴和顾明容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顾明容点了点
,走到一边去检查牢房里的东西,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