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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冬小姐。”
“嗯？”
“模拟测试结束了，你可以自由活动了。”老猫把键盘推开，它眼前的显示器一块一块地关闭，工作站结束了模拟任务，正在从进程中退出。
在惠普工作站的内存中，猎户座二号飞船的着陆止步于米的高度，由于飞船的姿态失控，偏离角度过大，飞船所承受的巨大过载导致主桁架断裂。
接下来就应该是推进剂贮箱
裂燃料泄露
炸坠毁一条龙，老猫和唐跃已经没有必要再往下看了，这个高度上炸，只有浩克才能活下来，一万米是个坎，猎户座没能跨过去。
唐跃瘫坐在椅子上，双手垂在身侧，仰天长吁了一
气。
“我还活着么？”
麦冬没有动。
“你当然还活着，姑娘。”唐跃说，“你在跟我说话呢，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摸一摸自己的脸，看看是不是热的。”
“我戴着
盔。”
“那就把盔摘了吧。”
麦冬抬起手，解开宇航服盔的锁扣，把它摘下来，用食指轻轻一推，球形的玻璃面罩缓缓地飘走了，
孩的黑色短发在失重环境下飘散开，鹰号飞船内没有空调，气温有些低，麦冬呼出的温热气息在低温中凝结，变成袅袅的白色雾气。
登陆器舷窗的防护板依次打开，金色的阳光照进来。
窗外是火星
红色的地表，她仍然在三百公里高的轨道上。
麦冬在指令长的椅子上坐了很长时间，一言不发，她知道模拟测试失败了，唐跃和老猫的通信她一直在旁听，唐跃的最后一句话是“猎户座飞船主桁架断裂，解体”，假如这是一次真实的降落，那么麦冬现在就已经死了。
孩活动手指，对于她而言，刚刚的模拟测试并不紧张，更无什么实感，她从到尾唯一做的事就是坐在椅子上看时间，无论唐跃和老猫在喊什么，偏离也好失控也罢，鹰号登陆器实际上都在安安静静地环绕火星飞行。
老猫和唐跃让她提前体验了一次降落的全过程，但最终的结果是船毁
亡。
“我还活着，只是这里有点冷。”麦冬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登陆器里没有空调，空调被我拆掉了，早知道就不拆得那么早了。”
“你还在登陆器里？”唐跃问。
“嗯。”孩点，“队长的椅子坐着还是蛮舒服的，又宽大又柔软，我想多待一会儿。”
“你在失重状态下好么姑娘，是不是安全带绑得太紧了？”
“唐跃。”
“嗯？啥事？”
“唐跃。”
“嗯？啥事？”
“唐跃。”
“姑娘你有什么事？有事就说啊。”
“没什么事，只是想叫你的名字。”麦冬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唐跃唐跃唐跃唐跃唐跃唐跃！”
唐跃莫名其妙。
老猫抓了唐跃一把，凑过来轻声说:“这姑娘压力太大了。”
唐跃一愣，他这种理工科出身二十六年除了食堂打饭大妈没和异
打过
道的钢铁直男，对孩的心思
察力还不如一只猫。
确实，麦冬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这么长的时间，她在空间站上孤军奋战，无论多繁重多麻烦的工作，这姑娘都只能一己承担。麦冬出舱作业的频率和工作时长已经赶上了老王，老猫自己都说这是令崩溃的工作量，你要是让别来
早就罢工撂担子了，但麦冬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每次返回空间站，舱外服内都能倒出来两升汗水。
她不得不坚持下来，因为这是在拯救她的生命。
同样的年纪，其他孩应该被鲜花与礼物围绕，像个公主那样受到家庭学校以及其他的细心呵护。
但麦冬活成了一个又苦又累的修理工。
本次模拟测试失败，猎户座飞船坠毁，就算麦冬的
绪此刻彻底崩溃老猫都不怪，后者倒希望她能痛快地大哭一场。
“麦冬。”
“嗯？”
“麦冬。”
“嗯？我在。”
“麦冬。”
“我听到了，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想叫你的名字而已。”唐跃说，“麦冬。”
“可以啦，不用再叫我的名字……”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麦冬一怔。
“我们马上就要完成了，如今只差最后一步，那么多难关我们都闯过来了，那么多困难我们都克服了，这些都是你的工作成果，现在只差最后临门一脚。”唐跃说，“只要把这一脚跨过去，我们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你要有信心！党和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