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担忧的事
并未发生,一切都很顺利。甚至同在一辆马车中,皇帝也没有怪的举动,只与文元简单说几句认字相关。
然而临到金药堂,许长安又想起一事:“咱们现在回去,不会不方便吧?”
说这话时,她看着文元,问的却是皇帝,一双秋水样的眸子里写满了紧张。
她只顾着高兴与担忧,才想起来当时是被他带着禁军到金药堂接走的。若此事已传将开来,他们回去只怕多有不便。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睛,牵了一下嘴角,若无其事地道:“各地风俗不同。有初二回门的,也有初三回门的,没什么不方便吧?”
许长安怔了一瞬,心想,他这不是答非所问吗?怎么说到回门上了?难道他把这当做是夫妻年后回娘家?还是说她以后都有“回娘家”的机会?
不过她并没有再追问,因为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金药堂外。
金药堂门
的对联换了一副新的,其余的与往
并无太大区别。
大过年的,买药的
也少,铺子里安安静静,只有小五站在柜台后看书。
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抬
,双目圆睁:“少……皇……”
他快速从柜台后走出,就要下跪:“
民……”
刚走得两步,便被皇帝伸手阻拦:“小五不用多礼了。今天初三,我陪长安和文元回来看看。”
“啊,那你们看,你们看。”小五好半天回不过,“我,我给你们倒茶。”
文元冲他灿然一笑:“小五叔叔。”
小五抿一抿唇,匆忙去看皇帝色:“这个,你,你还是叫我小五吧。”
“文元叫习惯了,你就随他去吧。”皇帝视线扫过柜台上的书,“在看药典?”
见皇帝态度随和,小五不似初时那般拘束:“嗯,过年没什么
买药,我让秋生他们休息了,自己看着。趁现在没
,多看会儿书,多学点东西,不能把少爷的心血给糟蹋了。”
他说着又冲皇帝身后的许长安笑了笑。
许长安微怔,想回之一笑,却发觉鼻腔微酸。这是她的心血啊。
皇帝敏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自打她回到这里,他就发现了,她看金药堂的眼温柔而眷恋。想到她当年假装说喜欢他,也是为了保住金药堂,他就一阵气闷。
只怕在她心里,他还比不上几间铺子。
偏生他并不能显露分毫,还得以肯定的语气鼓励:“小五说的对,不能糟蹋了。”
“哦,这是这几天的账簿。还有,御药房要的虎骨贴已做好
上去了……”小五没想到少爷进宫后,还有出来的一天。当然,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替少爷打理,如今见到她,自然要认真汇报。
许长安接过账册,细细看着。
站在这里,闻着熟悉的
药味道,抚摸着这本不厚的册子,她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青黛他们也很想念少爷和小少爷,能不能……”小五在一旁轻声问。
许长安合上了册子,转向皇帝:“承志,我想见见他们,可以吗?”
皇帝
吸一
气,她目光盈盈看着他,眼中满是恳求,他难道还能说不行?他只能勾一勾唇角,甚是随和大度的样子:“当然可以啊。”
青黛一见到小姐,就红了眼眶,眼泪汪汪:“小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许长安心里酸涩,拍一拍她的手以示安抚。不止是青黛,连她自己也这么想啊。
这一幕看上去颇为动
,围观的秋生都忍不住擦拭了一下眼角。
皇帝在一旁看着,微抿嘴唇,垂下睫毛,心中五味杂陈,果然她对任何
都比对他
义重。
青黛去奉茶之际,文元也跟着秋生玩闹,正厅并无旁
。
略一思忖,皇帝轻咳一声,笑问:“长安,你若不舍得青黛,不如我们把她带走、让她陪着你?”
许长安诧异地瞧了他一眼,垂眸,幽幽说道:“那是什么好去处吗?何必把她也给关进来?”
皇帝脸上笑意瞬间僵住,他抿了抿唇,没再说话。本以为他的建议能让她开心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反应。一时之间,他心内酸涩而又懊恼,想解释两句,又怕触及她伤心事。
话一出
,许长安就心生悔意,恐惹怒皇帝,轻声说道:“青黛和小五
投意合,我不想让他们分开。”
皇帝一怔,继而轻轻“嗯”了一声。因为她的这句解释,他心里竟隐隐有些欢喜。
却不想,下一瞬,就听她又问了一句:“承志,我能不能留在金药堂啊?”
她声音轻轻软软,仿若是寻常商量一般。可皇帝听后眸子骤然一缩,微微眯了眯眼睛。
果真是因为事事都顺着她吗?她连这句心里话都敢跟他说了?
他都退到这种地步了,她居然还是想走!涩然和不甘自心底一点一点滋生出来,皇帝垂眸,强压下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