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个一时半刻，可我想，将军一定不愿意体会那种感觉……”
“没错！”
燕西昭连连点
，他已经领教了这看似“文弱”书生的狠劲，哪怕看起来弱不禁风，可下手一点都不含糊。
匕首尖刺
衣衫直接抵在他的后腰那，他很清楚这种要害部位，都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就足以要了他的命，哪怕现在心痒痒的想要把这书生拿下，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险。
“都给老子听好了，谁都不许跟来！老子跟十一郎出营一游……”
楚逸点点，灿然一笑，“芳菲四月，本当踏马游春，有劳将军了。”
他也知若无燕西昭首肯，自己这区区十几
马，想平安离开这五十万兵马大营，还要带走这叛徒陶安，当真是难如登天。
可既然来了，他就从未想过罢手。
“驾！——”
马似的卢飞快，如圭玉无双。
眼看离自家大营越来越远，身后清冽如松竹的气息驱散了酒意，燕西昭清醒之余，又不免动了些许心思。
“十一郎，耿青州已死，你就算回去，那青州军已散，早晚是我囊中物。以君之才，若肯
某军中，某必当重用……”
楚逸嗤笑了一声，“你当我不敢杀你？”
燕西昭噎了一下，他就算再铁，这档
也不敢拿自己
命跟这敢带着几十闯他五十万大营的疯子赌。
“素闻十一郎一诺千金，某既然送了十一郎出营，想必十一郎不会反悔。”
“放心，”楚逸略收了收缰绳，马速稍缓，“我此行目的本就不是你，将军若能让我带陶安走，我便是放了将军又何妨。”
“可！”
燕西昭长出了气。
“这等叛主之辈，某亦不齿，十一郎想要，尽管带走便是。”
“那便谢过燕将军了。”楚逸手一松，一把将燕西昭推下马，不等他起身，已扬鞭策马，“
后沙场重逢，再决生死！”
“呸！”
就地十八滚还啃了一嘴
泥的燕西昭吃着马蹄下的尘土，
沉着脸看着已远去的一行背影。
“敢让老子吃土，楚十一，总有一，老子让你跪下来求我！”
“十一郎，将军让你回来就去见他！”
楚逸刚进营门，就听喊了这么一声，当即腿一软，几乎是从马上滚下来的。
“十一郎！”
旁边的几个随从急忙上来扶起他，才发现他一身青衫尽湿，整个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从得知将军遇刺到回来带杀敌营，生擒叛徒陶安，挟持燕将西昭，来回跑死了几匹马，也到了强弩之末。
“扶我去见将军。”
楚逸强撑着走了几步，两条腿已疼得发木，只得将重量都压在亲卫手臂上，勉强前行。
“押陶安下去，若是让他跑了，都不用活了。”
“是！——”
“十一郎！”守在营房门的亲卫一双眼早已红肿，看到楚逸时，激动得差点哭出来，“你再不回来，将军就……”
“噤声！让所有都先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得擅！”
楚逸拍拍他的肩膀，
吸了气，在踏进营门的那一刻，他一直害怕自己赶不及回来。
军医说过，就算用参吊命，那也最多支撑两。
那素来快意恩仇，从不愿学君子报仇一忍十年，所以他才赶在第一时间去抓回陶安，当面正法，才能让他安心。
如今那终于醒来，他却又怕这是最后时分的回光返照。
任心千思百转，楚逸一进门，还是收敛起身上所有的锋芒，一如从前般温和恬淡，径直走到榻前，单膝跪下。
“将军，十一幸不辱命，已带回陶安，请下令将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好……”
耿九尘将一枚令符放楚逸手中，失血过多的面庞虽有些苍白，却依然俊朗刚毅，哪怕明知死之将至，眉眼间仍无半分萎靡之色，甚至比平还多了几分温和。
“雷霆令
给你，以后青州军就由你带领，南下归安，还是继续反燕，都随你……”
“将军！”
楚逸握住令牌，也握住他的手，不肯让他放手，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滚落下来。
在别面前，他永远都是才华无双、冷静超然的楚十一郎，唯独在耿九尘面前，他依然是那个当年被他捡回来的小哭包。
“十一不要令牌，只要将军平安！”
“这太难了。”
耿九尘摇摇，勉强一笑，却扯动伤，鲜血从中涌出，本想伸手捂住，可偏偏被楚逸抓着不放，一血夹带着内腑的碎块，尽数吐在了被他抓着的手上。
“将军！”楚逸忍不住大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