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叫你和她做个伴儿,要是一时有什么闪失我顾不到你,她或许能解你的难。”
外
大雨飞溅,打在窗扉上“啪啪”
响,犹如战鼓喧天,拉响一场战火纷飞,他们都即要被迫或主动走上这硝烟无声的阵地。
明珠倏然觉得有阵阵寒意从那窗缝里偷袭进来,与她心底的寒意汇合,勾起她记忆中血光漫天的一夜。她笼着两臂,朝宋知濯靠近半寸,借这方圆半寸的余温来驱散自己的冷。
宋知濯感到她的靠近,半明半暗中侧脸垂眸望她片刻,乍然没
没脑的说一句:“小尼姑,你不该修佛。”
“这话儿怎么讲?”明珠端正回去,一只手撑在被褥上,撅着个嘴翻他一眼,“是法平等,我凭什么就修不得?再说饭都吃不起了还挑什么佛啊道的?自然是先吃饱再说,况且我师父曾说我有佛缘呢。”
“是是是,你最有慧根。”宋知濯似手捧莲花一样恭维,只愿她能得片刻安稳舒心,“我不过白说一句,并不是看不起你。就说我听过多少
诵经,唯独你诵得最好听,比那些比丘尼强多了!”
眼下又见她弯着眼笑了,他注视这个笑容,不知底下藏着多少暗涌,叫
想揭开她的纯真瞧一瞧里
,或是悲苦,或是污秽,都无所谓,他只想见识完整青山,哪怕阳光照不到的背后是一片焦土呢,那也是这青山割不去的一部分。
这场雨似一个缺
溃疡的脓血,只下个不停。有
余生有伴,能将这场
雨当做凄婉的褚宫调,有
却心绪躁动,将砸下来的雨点听成激励的鼓掌。
两墙之隔处,是青莲被烛火映照在墙上焦急的踱步倩影,此刻她心里唯有恩仇快意,两年了,她终于从隔岸观火中等来契机。在捺不住的痛快中一不留,她泄出一个笑来,夹着几丝
厉,似有毒的水母虚妄蜇一下
海。
她等得无事可做,便提了把剪刀剪烛,萎靡的昏黄被轻轻一剪,先是抑到更昏的光线,又卒然跳跃起更强的光明,她手枕着趴到漆亮的桌面上去,躲在其中得意的笑着。
直到外
不见天光雨渐细,才有
扣响她的房门,她跳起来去看,将外
撑伞的小丫鬟急拉进来,“怎么样,可找着了?”
小丫鬟收伞进屋,将一方手帕从怀中掏出来,在案上摊开,“找着了,在府里转了大半天才在二门外
看见,呐,姐姐找这
做什么?”
青莲急不可耐,满眼贪婪盯着那几株五凤
,抽空敷衍道:“治病,这是
药,能治跑肚,我这两天不知吃坏了什么竟跑了好几天的肚。你且去,明儿我把我那簪子找来送你。”
“真的?”那小丫鬟巧笑着,殷殷切切,“那我先谢过姐姐了,我回去了,姐姐早点儿歇着。”
只等这丫鬟一走,青莲便将早磨好的珍珠
拿出来,捣碎几株五凤
,滤了汁与那珍珠
和匀成膏子,盛于一个小小定窑白瓷罐中。只等雨住,她便携了这罐子踩湿一双丁香色绣鞋往娇容的正屋里去。
短短的路,她绞着鬼步,却似通往光明之道,
向的是她积恨一身的靶子,后
虽有如在擎天的主使,也不妨碍她这先驱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