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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即嫁小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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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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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橘黄的百迭裙如芙蓉出水,在膝下绽放至脚面。

好一个婀娜身姿!宋知濯觉得嗓子越发痒难捺,忙朝青莲打一个手势,“快去倒盏水我喝,嗓子里燥得很。”

听那声音如飞沙走石,明珠思及他难受,也不引他说话了,只叠腿盘在床上,当他是边关的将士归家,也将他一寸寸细看来。瞧那脸上,未有刀伤,望那眉眼,不染风尘,竟连发丝儿都没少一根,她蓦然将眼弯成两颗菱角,笑了。

这笑里似乎未见流霜飞雪,只有琼海盛着明月,宋知濯放下心来,替她别过耳鬓上一缕碎发,“这两天你受苦了吧?既要周旋那些烦心事儿,还得照看我。”

恰时青莲捧水帐,朝明珠嗔一眼,“那些烦心事儿倒是烦不了她的心,这小妮子周全着呢。只是每间就在这窗前守着您,碎碎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这里坐着说什么,又说一个吃饭没味儿,非得拉着我在这里陪她,嘿,胃倒好,一顿没少吃。”

说得明珠低眉垂笑,不好意思了,腰肢萦纡、柔荑轻挥,“哎呀姐姐,跟着劳了这几,你去歇着吧,我在这里就成,快去歇着吧,啊。”

“哟,这就要赶我了?”青莲接过盏,捉裙而去,留一个迤迤然的背影,一壁一壁嘲逗,“嗳,你瞧家,没陪时就非耽误我在这里,一醒,就将我这姐姐抛诸脑后了,我可到哪里说理去?”

那尾音翩翩室,卷起明珠桃露一般的红脸,直朝宋知濯软一眼避一眼的望。

跌宕眼波中,总有话儿萦在里,欲说还羞。

欲说还羞的还有缕缕桂香、卷帘帐。小小静默中,宋知濯倏尔倾身而往,衔住她两片殷红软唇,就那匆匆一下,他退开,挤眉弄眼,“你将支开,是不是就等这个呢?”

恍惚有什么在明珠心轰然炸开,炸得她两腮滚烫绯红,她由软锦床单上跪立起来,一手俏生生叉了腰,一手伸出指尖直指过来,腕上的金色忍冬藤晃一下他的眼,“你、你、你胡说!我才没有,我不过是想把这两天的事儿跟你细说一遍,谁跟你似的,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对过这厮将双眉一提,眼珠子斜向顶上所挂的银香球,“哎呀呀,是我想错了,我昏迷时,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好像把一缕魂儿都游了出去,一路上鸟语花香,正是乐不思蜀呢,偏偏听见有在我耳边叨咕‘宋知濯…宋知濯…,你怎么还不醒来?’,我还当是你叫我,一时我也顾不得看什么美景了,忙把魂儿折回来,谁知一醒,啧啧,你竟不是想我……。”

“我……,”明珠萎靡下去,方才的嚣张气焰也不见踪迹,只是嘴还硬,滴溜溜转着两眼死不认账,“是我叫你,我不放心嘛,到底是有毒之物叫你吃了进去,纵然不多,还不晓得要出什么事儿呢。”

还未讲完,挑眼就见他缩了下去,眼皮也死死阖上了,“既然不是想我,那我也不着急醒了,我再晕会子,待我把那一路风景瞧个痛快再说。”

被也拉了,臂也塌了,和方才未醒之时果然没个两样,只把明珠看得又急又气,扑将过去晃他,“嗳、嗳,你起来,我同你说正事儿呢。”这不动,她又铆足劲儿将他颠来颠去,“嗳!你再装,再装我就烧壶水浇你了啊。”

她天生大力,宋知濯的魂儿险些真被他颠了出去,蓦然想起从前落水之时,被她连拖带背的拽回来的状,噗嗤一声乐出来,“我的菩萨,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力气?”

“你起不起来?”

“不起。”

“你不起来我真烧了滚水浇你了啊。”

“好啊,你要谋杀亲夫?”宋知濯掀开眼皮,将她鬓上的银莲花儿望住,山水风光俱在唇角,“你晓不晓得谋杀亲夫什么罪名?”那厢咬了唇,抡了软拳就要砸下来,他忙拉了被子躲,“嗳嗳,我错了,要我起来也成,你先亲我一下。”

他将被子又掀开,眼里印着波光粼粼,似就等这儿月儿投水,罢了,还将一对唇薄唇微撅一下,“就朝这里亲,我方才亲了你,照理说,你是该还我这礼的。”

此间绸缪凤枕鸳被,处,琼枝玉树相依,困极欢余,芙蓉帐暖,别是恼味2,纵然他分明颠倒是非,明珠也无可驳,垂下枝娇媚花苞,果然往他唇上亲印一下子。

这眼对着眼的亲吻使她惊如雀鸟,轻触一瞬,便直起身别过眼,好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成了吧?”

成了,宋知濯的魂魄仿佛是在这一刻才真正得以归体,他叠枕而起,直盯着她侧面的山河,“你害羞了?这话儿怎么说的,我本来想先羞一个,倒叫你抢了去。”

这下果然切实落得记重锤,疼得他捂着胸直嚷,“痛痛痛,我错了,好大,不闹了,你要说什么正事儿来着?”

明珠转了腰,正儿八经地将自他昏过去后的事儿一五一十的都说来,某些就此跌落的一生、攀上枝的一生,都纡在她短短的三言两语,莫如一个王朝的覆灭,最终记上史册的,不过是短短几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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