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沁心姑娘，你阅
无数，见过那么多男，可曾见过绝对好的？”
“绝对好的？”沁心稍顿一霎，复如朗月清空一样笑起来，“别说男，你可曾见过绝对好的‘’呐？谁都有个长处短处，真是什么短处都没有的，那就是座上的菩萨、天上的仙。”
青莲垂眼思忖，剔一眼明珠，“可我们家大爷也算一等一的好了，才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明珠也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怎么二还闹到这副光景？就跟仇是的，瞧这样子，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怎么好好儿的又说起我来？”明珠攒眉而笑，眼中蕴着一丝落寞，“我同宋知濯什么时候就成仇了？不过是他有他的忙，我有我的闲，没什么可来往的罢了。”
“沁心姑娘，你瞧瞧，可不是我说的话儿？好端端的两个，好的时候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一起，不好了，就还不如个远房亲戚。”
沁心只是笑一笑，窥着明珠，“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恨他？”
这是明珠每个夜里都在思忖的问题，最终的答案是一缕风、一片叶、一个笑，“我为什么要恨他啊？连一个仇我都没想过要置他于死地，何况是一个曾经与我那样相
的。难道就因为他不再只对我好了，我就要去恨他？如果我恨他，是不是就意味着从前那些很美好的
子也是不值得？可那些很好，我曾经因为那些子有过很多快乐，即便现在想起来，也很美好。”
窗外的斜阳照着朵朵金茶，一片暖黄中，明珠稍显寂寥的笑容也是温暖而明媚的。沁心倏然理解了宋知濯乃至整个家规甚严的宋府为什么纵她如此，从不用那些世俗的规矩束缚着她。大概是因为她的生命是向着太阳在生长的，不抗拒拥有，亦不恐惧失去，没有谁可以扭转这样一株向葵的方向。
太阳东升西坠，便又朔风骤紧，和花就
的另一间屋子，
尘与阳光同时落在这里，却仍旧照不暖四面冷的墙、与冷的。
公文成海的书案上，宋追惗盯着手上的帖子，未几便有些色凝重地抬眉而起，望向宋知濯，“辽兵此次胆敢犯我定州，必定是有备而来，绝不像是这定州军
里说的，‘区区十万’而已。”
案前墩着一个四四方方兽耳炭盆，如水流动轻焰映着宋知濯莺色的衣摆如一面静怡的水。他拧起的眉心饱含了为国之忧心，沙涩的嗓音里暂时掩埋了那些儿
私，“父亲的担忧并无道理。辽兵十万大军在定州边境十里外扎营，我看他们是有备而来。十万兵马不过是先遣军马，后面恐怕还有更多的兵马过来，看样子，他们是决心与我朝
战。”
冬的天色暗得格外早，支摘牗外业已薄崦嵫。淡淡的金光自身后簇拥着宋追惗青灰的衣袍，使他像一个万物之主宰，有着拔地镇山河的气势。
他将帖子阖上，扔到宋知濯面前，“今圣上叫你去书房，就是与你商议这个事儿？可有了结果了？是要派哪位将军去定州？”
“儿子与圣上举荐了付将军与黄将军为副将，他二骁勇善战，也与西夏过手，再由梁将军为主帅，当年在延州，他带着一万兵马与辽兵三万纠缠，可谓有勇有谋。”
“也好，”宋追惗蹙额颔首，亦是十分认可，“这几虽说年轻，但都是颇有韬略之，让他们先领二十万兵力去，你后
再带大军过去。至于军需粮
，你不必担心。你们殿前司核算个数目出来，今年江南几处的税收，就拨下五成给你们殿前司。好在你在接管殿前司这两年，办下了先那桩军饷贪墨大案，否则此一战，还不知要掏了朝廷多少库银。”
“为朝廷效力，是儿子的本分。”
到此节，宋追惗的面上方露出一抹轻松愉悦的色，只一瞬，定在宋知濯身上的眼又沉下去，“这回辽军动用这么大的兵力，恐怕是殊死一战，你要做好个万全之策。远儿没了，宋家只有你与书儿两个血脉，书儿倒罢了，虽是有些智慧，却贪图享乐，只有你还可堪担起宋家的担子，万事以国为先，也要想想家里。我好像听见说，童家闺儿有了身孕？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倏然一阵风，吹来了今年的初雪，玉碎琼沙，洋洋洒洒。宋知濯的眼瞟过窗外，很是有些平淡地回应，“回父亲，是有这么回事儿。”
“好、这也算是件好事儿。”宋追惗轻笑慢言，很快，笑意又被一丝若有似无地什么取代，“按理说，太医诊过脉，你应当最先同我这个做父亲的报喜，怎么我还是从丫嘴里听见的这话儿？”
雪花轻盈地落在太湖石与枝梢，宋知濯却像是听见什么坠地的声音，如
釜沉舟之势。第一次，他直视着这位父权上的霸者，“父亲，这是喜事吗？我不太明白，或许有一个新生命的出生，的确是件喜事儿，那倘若并没有期待他的出生呢？……我想问问，我出生时，父亲有没有感到过喜悦？不是为家族、亦不是为了传承，只单纯的因为我的出生，您曾高兴过吗？”
他等了很久，看着宋追惗的眉心
锁又舒展，由这种静默的、细微的变化里，他好像得到